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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穿越

粥久念著

其他类型连载中

莫名其妙穿越的江余,回到华夏朝,一脸懵逼的他还是一脸懵逼,那么,穿越的江余又会有什么奇遇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角:江余更新:2024-03-04 11: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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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余的其他类型小说《最穿越》,由网络作家“粥久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莫名其妙穿越的江余,回到华夏朝,一脸懵逼的他还是一脸懵逼,那么,穿越的江余又会有什么奇遇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最穿越》精彩片段

华夏朝,杭州西湖。

此刻的华夏正值盛夏五月,暖风吹过,带起阵阵柳浪。

过往游人如织,不少公子小姐成群结伴。尤其是湖面之上,数艘画舫缓缓漾过,船上欢笑之声不绝于耳,好一片风景秀丽,人间欢乐的景象。

只是在这良辰美景之下,江余却是郁闷至极。

“倒霉,倒霉。”

江余站在岸边,面对着动人景色,却丝毫提不起半点兴趣,踢着湖边的石子儿解闷。

“这人怎么长这样啊!”

“咯咯咯!这位公子好生奇怪啊!头发怎么这么短,穿的又是什么奇装异服?”

过往的公子小姐看到江余的装束,纷纷投来看猴子般的目光。

被他人围观的江余,心里愈发烦躁,猛地向路过身旁的小姐们做了个鬼脸,吓得几位胆小的小姐花容失色。

吓跑了围观的公子小姐,江余心里更加郁闷了,前几日还在全世界最牛的科技公司里面上班的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在家里睡了个觉,便穿越来到华夏,起初还以为这是个梦,直到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才相信,这不是梦。

“想我堂堂北京首府大学,文学和MBA双硕士。还是斯塔科技公司的高管,怎么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抱怨完的江余安静了数秒,“唉...”,轻吐一口气,旋即摊手,咧嘴笑道:“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咦!什么东西好香?”

就在江余感慨之时,忽的闻到空气中丹桂香气,“不对呀!这个时候应该不是丹桂的花期啊!!!”

“而且...这香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女人的味道...”

循着香气,江余两眼扫了一圈,果不其然,有两位姑娘就在不远的地方,江余又靠近嗅了嗅,再次确认了香味是从她们两个身上散发出来的,真是闻香识女人,自在又逍遥。

“这俩美女长的还挺好看的。”江余看了眼两美女,低声呢喃道。

“喂!怪人,你在说什么呢!”

“我家小姐也是你能够品评的?”其中看起来一名像是丫鬟的姑娘朝江余凶道。

那位被称做“小姐”的姑娘名叫沈若兰,是杭州城内百香酒行沈扬的掌上明珠。

“什么?”“怪人?”“我?”

被称呼为怪人的江余一脸懵逼,心里想到自己如此帅气,想当年在公司那也是有很多小姑娘追的帅哥呀!

人送外号“玉面小郎君”。

不过,江余看了眼自己的装束,一头短发,一件t恤,再搭上一条牛仔裤。好吧!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在这个时代是有那么一点点怪。

“嘻嘻嘻,两位小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在欣赏美丽的事物罢了!”

江余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他的两只眼睛早就将二人扫了个遍,估计三围什么的基础信息,都已经出现在江余的脑子里面。

“你你你...你个怪人说什么呢?什么欣赏?什么事物?整个杭州城谁人不知道我家小姐的名号。你竟敢...”

“芯儿,休要胡闹!!!”还不等芯儿说完,就被她身旁的小姐拦住,旋即转过身来,行礼轻声道:“这位公子,方才是我家芯儿失礼了,请莫要怪罪。”

“你看看,你看看。还是你家小姐懂事,要不你怎么是个丫鬟呢!”

被江余打趣,芯儿也是气急,奈何小姐在旁,只能在原地干跺脚,但她眼里的怒火,像是要把江余烧掉一样。

“公子说笑了!我家芯儿虽然顽皮,但是???”

“公子?公子?”

沈若兰正要替芯儿解释,但却是发现这被芯儿称之为“怪人”的公子,只片刻功夫,便呆呆地盯着自己,那眼光火热,看得小姐小脸发烫。

江余看呆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俏人儿。像是电影明星一样,长发飘飘,气质脱俗如幽谷芷兰,柳叶眉、桃花眼、琼鼻皓齿,那般模样,那等身材,完全是长到了江余审美上,看得他哈喇子直流。

被这样无礼地盯着看,饶是以沈若兰的性子也是有些恼了,面带愠怒地说道:“公子,还请自重!!!”

“小姐,我早说了他是个怪人。别理他,咱们走。”说着,芯儿拉着沈若兰就要走。

被芯儿说教,还在发呆的江余反应了过来,直接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这是把我当成好色之人了呀!”

“难道不是吗?打扮得奇奇怪怪的,刚才看我家小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芯儿见江余还敢追问,眼珠子一翻,阴阳怪气地讥讽道。

被芯儿如此怒怼,江余也恼了,猛地走到两女近前,两眼瞪着芯儿。

“你...你要干...干什么?”

在两女忐忑的目光之中,江余转身一把拉过芯儿的手,狠狠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那样的人。”

江余力气很大,芯儿一介女子,哪里抵挡得住这般大的力气,只一瞬,便被拉至江余身前。

感受到江余手掌传来的火热温度,芯儿又气又恼,她何曾遇见过江余这样的无赖,不仅脸皮厚,性子还耿直。

沈若兰心里暗惊,这杭州城内,只要是有点头脸的公子哥,哪个不是对她百般讨好,以求得到她的青睐,这个怪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如此无礼。

“放开我!!!”

“放开我!!!”

芯儿急得胡乱地拍打江余,想让江余放手。

“芯儿,不要胡闹。”沈若兰两眼盯着江余,轻声吐出几个字。

“公子,刚才我家芯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沈若兰温柔的话语像是有魔力,令得江余不自觉间手上松了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而就在他愣神间,芯儿的手已经挣脱了江余,再回过神来时,沈若兰已经带着芯儿走出数米之远。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江余见沈若兰离去,赶忙大声问道。

“公子,如果有缘,你自会知道!”两女没有回头,但江余听得出来言语中的吟吟笑意。

江余看着离去的两道曼妙身姿,两眼微眯,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嗯。她们一定是被我的魅力迷倒了,不好意思才这么说的。”

“嗯,好屁股!!!”

江余看着沈若兰与芯儿离去的背影,不禁发出一声感叹,同时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男性朋友都懂的微笑。

“公子,公子...”

就在江余陶醉之时,又是两声公子叫醒了他,只不过两声公子听起来贱兮兮的,这恶心的感觉立马搅了江余的兴致。

江余转头一看,“哦豁!!!”

吓得江余一激灵,一张贱兮兮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这脸精瘦黝黑,尤其是右眼眉梢,一根长长的黑毛,让江余有一种想抽他两耳光的冲动,不为别的,就是纯粹想抽他。

“干...干嘛!!!”江余面皮抽抽,忍住了想要抽他的冲动,不耐烦地问道。

“小人叫王海,不知道公子可是需要咨客?”

“咨客?”看着面庞被晒得黝黑的王海,江余有些疑惑地说道,心想着我也没找什么“咨客”,这货咋就自己凑上来了。

“是的,小人可以给您介绍介绍这西湖的美景!!!”

“不需要!!!”江余果断的拒绝,因为这种小导游江余见的多了,你只要稍微流露出一点兴趣,他就会像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一直在你身边“嗡嗡嗡”地瞎叫。

“公子,您先别着急拒绝呀!”像是料到江余会拒绝一般,王海也不恼。反而是鼠头鼠脑地看了下四周,旋即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往江余身前凑了凑。

“公子,西湖可不止有美景哦!咯咯咯...”王海操着尖细地嗓音,猥琐地笑道。

说着,王海便凑到江余身前,单手掀开身前的麻布长衣。

看到眼前的物品,江余斜眼上眺道“这是...小黄书...”

“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我这可是许多公子都喜欢的买卖啊!现如今官府查的严,生意难做。我见你面善得很,一本就收您五个铜板,您看怎么样?”

江余瞅了瞅王海,转头又看了看眼前的几本“颜色书籍”,并没有回答王海的问题。反而伸手拿起一本翻看起来。

“哇喔~”

书上的内容看的江余这个老司机都是有些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华夏朝的文化还真的是博大精深呐!上面有些内容竟然连我都没见过!!!”

江余连连感叹,当年他在黑网吧向许多老师学习过,但没想到书上竟然还有二三分内容他都没有见过。

“公子,可不能再看了!再看我要亏本了!”王海露出狡黠的笑容,慢慢把书收到自己怀里,故作委屈地说道。

“这厮...真贱!”江余心里鄙夷道。

王海也是个老油条,先勾起江余的兴趣,吊足他的胃口,最后再让江余乖乖掏钱买下他的“文化产品”,这般套路,不可谓不熟练,也不知道有多少“鸡仔”上过王海的当。

可王海忽略了一点,江余是一个现代人,身上哪里会有华夏朝的货币。就算有,江余也不会买啊!

毕竟,白嫖的不爽嘛!

见王海将“文化书籍”收回,江余明白,王海要开始表演了,但王海不知道的是,他遇见的是个“影帝”。

......

“嘿嘿,公子。你要是真喜欢,就花五个铜板,买了去便是。也给小人我开个张。”

“这个...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只是这个...”

“只是这个价格是吧!若是公子嫌价格太贵,四个铜板也行。”王海见江余有些犹豫,猜测大概是嫌价格贵了,连忙说道。

江余摆摆手,转身就欲离去。

“慢着,慢着。公子...三个铜板,三个铜板...”见江余要走,以为是嫌价格太贵。王海赶忙绕到江余身前拦道,那般模样,生怕江余走掉。

此时的西湖湖畔,正是游人颇多,声色吵闹之时,丝毫没有人注意到江余二人。

“我说,这位大哥。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别说三个铜板,就是一个铜板我也掏不出来啊!”江余撇了撇嘴,从上身拍到裤兜,最后两手一摊,一副穷光蛋的样子。

如果穷的叮当响是形容穷的话,那么江余就是穷的连响都听不到。

王海后退一步,惺惺轻笑,眼睛里面写满了不相信,“公子,您就别拿小人开涮了。您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一个铜板都没有。”

眼见王海不相信,江余也是有些无奈,但江余知道若是不让王海死心,他一定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

“你看,没有吧!”江余翻了翻白眼,将身上的口袋全部翻了过来。

王海一看,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耗了半天,江余竟然是个穷光蛋。

“欸...我说孙子。拿老子开心是吧!”王海一把拉住江余,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道。

“孙子说谁呢?”江余面色不改,眼睛直视王海,嘴里淡定地说道。

“孙子说你呢!”

“哦!原来你是我孙子啊!哈哈哈哈...”

反应过来的王海,又老又黑的瘦脸,瞬间涨的通红。抬头看见笑吟吟的江余更是来气,终于忍不住,一个大步冲上前去,抓着江余的衣领张口就是国粹,愤怒的腔调之中竟还带了些四川腔调,“你个龟儿子,连你王大爷也敢耍,是不是活腻了!!!”

江余被抓着衣领,面色依旧。但在王海个老泼皮看来,这就是赤裸裸地挑衅,抬手就欲向江余身上打去,“你个龟孙,看你还敢嚣...”

“慢着...”

眼看王海气的要动手,江余喊道。

“小子,又想耍什么鬼花样?”

“孙子,不不不...王大爷,你该不会跟钱过不去吧!”江余突然咧嘴一笑,语气甚是认真,那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又不像在开玩笑,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王海盯了江余数秒,又看了看周遭被他们两人动静吸引而来的人群,脑子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天嘴里吐出几个字,“怎么赚?”

“王大爷,你看这里这么多人。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说话?别让别人听了去。”江余环顾四周,看着周边不断聚集看热闹的人,嬉笑着说道。

...

...

西湖,小巷内。

“小子,赶紧说。你要是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王海发出尖细的声音,厉声凶道。

“干嘛这么凶嘛!!!”

江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于王海的威胁一脸的不在意,旋即抬头看着王海说道,“王大爷,我这里有个赚钱的路子,要不要考虑一下?”

“哦!赚钱的路子???”

“当然了,赚钱的路子。”江余挑眉,眼神略带玩味地看着王海,语气之中带着细微可察的肯定,这般姿态,让混迹杭州城多年的王海,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带着怀疑的眼光,王海打量着眼前着装有些怪异的青年,心里不停地犯嘀咕,“到底该不该相信这小子呢!”

江余似是看穿了王海心里所想,慢慢踱步说道,“王大爷...”

江余边说边从他身旁走过,缓步走出小巷。王海见状,转身急忙跑到江余身前拦住,生怕江余跑了,“小子,把话说清楚,不然你别想走。”

“你看!!!”

江余没有理他,只是盯着巷子外过往的行人,平静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王海转身看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江余想让他看什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王海迷惑之时,江余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宛如一位智者,声音中蕴含着大道。

此时的江余眼神专注,微微蹙起的眉头透露出让人恍惚的认真。王海忽的瞟见这个状态下的江余,心里愣神道:“这...这还是刚才那嬉皮笑脸的小子嘛!”

江余可不知道王海心里所想,继续轻声道:“王大爷,贩‘禁书’终归是小道,顺应市场,站在风口赚钱才是大道。况且,当今华夏,文风盛行,世道昌盛,想要靠这些小道赚大钱,可能性小的可怜。”

“小子,什么大道,小道,什么风口,你说的我咋一个都听不懂呢?”王海神情有些茫然,脸上的表情除了懵逼,还是懵逼。

江余这才反应过来,“跟这个时代的人说理论,好像是有点难为他了。”

“王大爷,这么说吧!贩卖‘黄书’的路子太窄。而且,你在景区里面卖黄书,能赚到钱才是有鬼呢!所以,你得换个方法。”

“什么方法?”懵逼状态的王海紧接着问道,语速之快,让一旁的江余都有些诧异,心里暗道:“这王大爷还真是个急性子。”

江余见状,用手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能够赚钱。

“你?”王海干瘦的嘴里发出了一道不可置信地疑问。

面对王海的疑问,江余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猛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怎么,不信?想当年我在斯塔科技公司干销售的时候,每个月都是销冠!”

“销冠?那是何物?”

“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江余看着王海更加懵逼的样子,摆摆手,也懒得解释,继续说道,“王大爷,身上可有现钱?”

“有啊!”看见江余不怀好意的眼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海也有些畏缩了,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裆部。

“拿出来,我给你赚钱。不过说好了,赚了钱咱俩二八开,你二我八。”

听到能赚钱,王海立马来了精神,看向江余的眼睛里都能射出精光来,但一听到二八开,瞬间又急了眼,立马说道:“不行,必须五五开。”

江余想了想,像王海这等市井之徒,把钱看得比啥都重要,能谈到五五开也不错。但还是故意皱了皱眉头,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才点头同意。

见江余同意,王海背过身去,扭捏的掀开衣服,右手在江余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伸进了裤裆,从内裤兜里掏出一包铜板,递给江余。

王海的这一番操作惊得江余呆立在原地,他从前只在电视剧里面看见过,有人把钱藏裤裆里面,没想到今天见着真人真事儿了,关键是这一包“捂裆钱”已经递到了他面前。

拿还是不拿?

可江余的嫌弃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他的眼睛盯着这一包东西,立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其他动作。

“呼~”

轻呼了一口气,江余终于鼓足了勇气,缓缓抬起右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一角,慢慢将那包东西提溜起来,在提起那包东西的时候,甚至都能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儿~~

“哕~”

终于,江余没有忍住,弯腰干吐了几声。

“我说,王大爷,这...味道也太大了吧!”

“嘿嘿...公子,没办法呀!小人就这点家当,可不得小心点嘛!”王海细眯着眼,拍了拍自己的裤裆,笑着说道。

“行吧行吧!!!”

江余也没办法,他打开包裹铜板的黄布,数了起来,“一共一百一十个铜板。”

“王大爷,你这样....”

江余凑到王海耳边,轻声地像是在交代些什么。

“你还有这本事?”王海像是听到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再一次上下打量着江余,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似是在疑惑,又似是在思考,最后下意识地脱口问道。

“那当然!!!王大爷你快去准备吧!”说完,便让王海去一旁准备,走时,还不忘给他一个自信的微笑。

...

...

江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穿越到华夏朝,但自小成绩优异的他知晓华夏朝所有的历史。据史书上记载,此时的华夏正值国力强盛,人才兴旺的时期。各地人才辈出,尤其注重文人的发展,在国家大方向的引导下,华夏男子多少都读过一些诗书,而且崇拜才子。其中当属苏杭才子名声最盛,与其相伴的,也有苏杭才子的自负与自信,而江余此次就是要利用苏杭才子的这个特点,发展地摊经济。只不过江余这个地摊摆的不是他物,而是整个杭州城读书人所重视的才华。

......

不一会儿,王海便从一旁跑来,气喘吁吁地对着江余说道:“公子,都准备好了!”

江余顺着王海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处人流量还不错的地点摆上了一方书桌和一张凳子,一旁还立有一条幅,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

“诗 赛”

此时的西湖慢慢笼上一层红霞的颜色,如镜的湖面波光粼粼,西湖却并不因为太阳的西移而逐渐冷清,相反湖上五颜六色的画舫,歌姬舞船反而渐渐多了起来。船上时不时传来动听撩人的歌舞声,透过船上的窗纱看去,甚至能够看见舞姬曼妙的身姿,引的湖边不少的公子骚人驻足观看聆听;岸边也同样热闹,小贩的叫卖声以及游人的交谈声不绝于耳,西湖到了一天最为精彩的时候。

江余也知道这个时候,正是西湖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也正是这个时候,才能够让江余赚得最多,想到这里,江余嘴角已经弯起了一道充满金钱味道的弧度,旋即转头看向一旁的王海,开口说道。

“王大爷,开始吧!”

“王大爷,开始吧!”

随着江余开口,一旁等待多时的王海早就按捺不住了,虽然心里存有一丝担忧,但多年插科打诨的经验告诉他,这小子不像是在说谎。

打消疑虑,王海提着一面铜锣走上前去。

“铛铛铛!!!”

“各位公子,小姐。杭州城的各位才子们,小人我和表弟初到贵地,听闻江南子弟多才俊。小人表弟不才,想要向杭州城内的才子们讨教讨教。”话说到讨教二字时,王海转身摊手指向江余,江余也是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双手合抱,躬身向摊位面前来往的游人行礼。

二人一唱一和的表演瞬间吸引了许多游玩的公子小姐驻足,以他们两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弧形状。

王海见状,心中暗喜,随即又是敲了两声铜锣,咧嘴笑道:“各位公子,各位小姐。今日我表弟想以诗会友,向各位才子才女讨教一二!!!”

“怎么个讨教法?莫不是你读一句,我念一句?”人群之中,一身穿云纹锦缎白袍,手持山水折扇的公子忽的开口说道。

江余循声看去,发现这人生的好生美丽,不,应该是具有一种阴柔之美,皮肤白嫩,细眉星目,嘴唇轻薄而红润,两缕留长的鬓发随风扬起,好不帅气,连江余都觉得这家伙如果化上女装,绝对是一个美人坯子,但既然他提出了疑问,江余自然得出面回应。

“这位公子说的极是,若是读一句,念一句,那岂不成了小孩子过家家。要不公子试试?”江余绕过桌台,走到这位阴柔的美男子跟前,俏皮地说道,尾音之中夹杂着一丝挑衅。

阴柔公子穿着讲究,应该是杭州城内有头脸的人物,他哪里听不出来江余话外之音,微微一笑,当即问道,“不知这位怪异的公子,要我怎么试?”

阴柔公子话语之中看似平淡,实则暗里藏针,无不透露着对自己的自信,和对江余的看不起。

“公子,其实很简单。你我皆拿出二十铜板,选择一个主题作诗,谁赢谁拿走二十铜板!!!”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讨教,原来是讨要啊!!!”阴柔公子收起手中折扇,笑声中全是不屑。

“公子,可不要笑的太早。当心待会儿阴沟里翻船,笑不出来。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江余笑吟吟的说道,相比于阴柔公子凌人的盛气,江余语气倒是平常。

江余平常的语气,提醒了阴柔公子,他眯了眯眼,眼露寒芒的盯着江余看了数秒,而后又环顾了四周,发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这比试赢了还好,若是输了,没了二十铜板事小,丢了脸面才是大事。

站在一旁的王海看看阴柔公子,又看看江余,场中弥漫的火药味令的他冷汗直冒,赶紧退到一边,心里暗叹,“乖乖,还没开始,就杠这么厉害。躲远点躲远点....”

场下围观的吃瓜群众也感受到二人言语之中的针锋相对,不过他们好像看得很带劲。

“这不是应天书院的柏公子嘛!!!这个人也敢找他讨教!!!”人群之中有人认出阴柔公子就是应天书院的才子柏云峰。

“呵呵,有意思。应天书院的柏云峰竟被一位穿着怪异的小子搞得下不来台。”

人群之中又有一人认出柏云峰来,不过这人嘴角的笑容略带玩味,似是在柏云峰笑话。

“李子画,你怎么也在?”柏云峰闻言看去,发现竟是顺天书院的李子画,不过从语气听来,两人好像不对付。

“哦,偶然路过,不巧碰见柏大才子要与人比试诗书。没想到,柏才子也有如此雅兴呀!!!”李子画低头爽朗一笑,笑着解释道。

李子画的话语在柏云峰听来,字字皆是讽刺,虽然两人不对付,但李子画那般气定神闲,丰润如玉的身姿,倒是引起人群中一众少女的窃窃私语。

“这不是大帅哥李子画嘛!”

“听说李公子不仅长得帅,学识好,而且家境也非常不错,要是能嫁给他,那一定幸福死了。”

“得了吧!就你这样,有人要你就不错了。咯咯咯....”

江余听着周围热烈的议论声音,他没想到还没开始,场子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个凯子给热了,“没道理让你们出风头啊!”

“二位公子,谁先来?或者一起?”江余上前看看李子画,又转头看向柏云峰,微微笑道。

“柏公子,请。”李子画闻言,先柏云峰一步开口道,语气之中大有赶鸭子上架的意味。

刮了李子画一眼,柏云峰朝着李子画呢喃了几句。李子画望见柏云峰不断变幻的嘴型,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不用想,柏云峰定是向李子画输出了几句国粹。

被问候的李公子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柏云峰见状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小声道:“还是这么禁不住刺激。”

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等候多时的江余,平淡地吐出几个字,“出题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不能赚到我的二十铜板。”

不过还不待江余说话,王海先拦在了柏公子面前,两手捧着铜锣,咧嘴露出他标志性的贱笑,眉梢的那根黑毛也随着他的笑容一晃一晃,晃的柏云峰一阵恶心,“嘿嘿,柏公子,二十个铜板。”

“拿去,可以出题了吧!”

随着铜板落入铜锣,王海向江余使了个眼色,江余见状,笑嘻嘻地回道,“自然可以。柏公子,今日这么多公子小姐,才子佳人聚集在西湖,不如就以西湖为题,如何?”

话音刚落,原本嘈杂的人群皆是安静下来,目光聚集在柏云峰身上。

被众人盯着,柏云峰显得很冷静,慢慢从人群中踱步而出,行至场中央,忽的问道:“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柏公子,我叫江余。”

柏云峰微微一笑,“江公子,听好了。”

柏云峰两手后背,闲庭信步,口中诗句轻吐:

“双峰插云花观鱼,南屏晚钟柳浪莺。雷锋夕照三潭月。断桥残雪淡淡情。”

柏云峰念完之后,现在本就安静地人群显得更加安静了,一位位公子小姐无不点头称道,更有甚者,惊讶地发现,柏云峰从开口到完成只用了十步,十步成诗,才华一绝。

“好,好...”

不知是谁带头,引起一片叫好声。

柏云峰这首七言绝句,从远至近,由白天到黑夜,写出了西湖最著名的几处景色,尤其是最后一句,淡淡情,点出了许仙与白蛇的爱情故事,言语淡淡,用情深深。江余听了都暗自叫好,“这柏云峰虽然看着有点二逼呵呵的,但这文采确实还行。不过...算你小子倒霉,遇到我。看我用《诗三百首》秒杀你!!!”

“咳咳...”江余清了清嗓子,全场再次安静下来,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向江余。

“哦!莫非江公子也有佳作了。何不念来听听!!!”柏云峰嬉笑道,言语中尽是对江余的调侃。他可不信,江余这无名小子能够与他相提并论,也能十步成诗。但就在他心中盘算间,江余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开口了。

“月冷寒泉凝不流,棹歌何处泛归舟。白苹红蓼西风里,一色湖光万顷秋。”

完成诗作的江余,眉角轻挑,笑吟吟地问道,“柏公子,这首,可还行?”

“柏公子,这首,可还行?”

江余笑吟吟地看着柏云峰,此时的柏云峰脸色有些不好看,握着折扇的手掌用力地紧了紧,丝毫没有了先前地自信和高傲,取而代之地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竟然输了...”

震惊地并不只有柏云峰一人,在场之人皆是被惊到。尤其是李子画,他只把江余当作一个乡巴佬,根本没有想到柏云峰会输。

“李公子,柏公子赢了还是输了?”一位站在李子画身旁姑娘轻声询问道。

李子画没有回头看她,眼睛盯着江余,目光里透露着说不出的凝重,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吐出几个字。

“输了...”

“怎么会?”姑娘轻捂小嘴,震颤的目光写满了不相信。

“柏云峰的诗作虽然将西湖的名胜全部揉进了诗内,但却少了意境,意境二字虽然简单,想要做到却是不易。而江余的诗不同,前两句的月冷寒泉引出西湖秋天的冷冽,棹歌泛归舟点出了西湖秋天孤独的归意,尤其最后一句‘一色湖光万顷秋’,大气磅礴之下展现出一湖知秋的绝美秋景。”话到最后,李子画言语之中也难掩对江余的赞赏。

对于落败的柏云峰,李子画眼皮不动声色地抽了抽,眼中满脸鄙夷,因为他输了杭州才子的名声。

“哼——”

在众人还在惊诧的时候,李子画一声轻哼,慢慢踱走出人群。

江余看向走出的李子画,才发现这李子画生的好生俊俏,相比于柏云峰的阴柔,他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古典男子的帅气,剑眉星目,头后的束发随风飘起好不帅气,尤其是身上那件青色云纹冰丝长衫,将这种帅气衬托得更加明显,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子画,子画,男子如画。

“柏大才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输了,真是有辱江南才子的名声呐!”李子画的语气讽刺,尾音故意拖长了一拍。

柏云峰听进耳朵里,本就不好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转头看向李子画,憋了好久,才冷冷哼道:“要不你来。”

李子画呵呵一笑,“有何不敢!”

“嘻嘻,李公子,二十个铜板。”李子画话音还未落下,王海一溜烟地跑到他的面前,贱笑着又一次举起了那面铜锣。

刚赚了二十铜板,现在又有二十入账,王海心里面开心极了,脸上的笑容引得眉梢那根黑色长毛又不停地在颤动,止也止不住,看得面前的李子画一阵恶心,厉声喝道:“收钱赶紧走开。”

“好嘞!!!李公子。”

铜钱入锣,此刻的王海眼睛里冒的全是铜钱,李子画的喝斥在他听来也犹如嘉奖一般。

王海贱嗖嗖地表现,看得李公子一阵尴尬,心里直叹:“世间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江公子,咱们开始吧!只不过这一次由我来出题!”李子画抬头朝江余说道。

江余两眼一弯,嘴上只是笑,随即转头朝刚退下去的王海使了个眼色,“加——钱。”

“好嘞!!!”

听见加钱两个字,李子画气的脸都绿了,胸前的起伏都是加快了些,敢情是把他李子画当成了冤大头,心里直骂,“江余,现在由你嚣张,待会儿我要你给我吐出来。”

看着又是二十铜板入账,王海高兴的一路小跑,差点一个不稳摔了一跤,引得场下的人群一阵哄笑。

江余望见王海滑稽的表现,也是一脸尴尬,侧过脸去,好似在说,别看我,我不认识这人。

......

哄笑渐渐结束,围观的人群归于安静,目光再一次汇聚到场中的二人身上。

“江公子,吟诗作对,吟诗作对。方才你与柏公子吟了诗,不妨你我作个对子?”

“什么?淫~诗?”

“李公子,我可是个正经人,从来不淫诗,我也不想与你作对哈!”

“聒噪!!!”

李子画白了江余一眼,没有理会江余地油嘴滑舌,开口说道:“江公子,在下不才,早年间在西湖偶得一上联,多年来也不曾得出下联,今日请江公子试上一试。”

“请出题...”江余笑嘻嘻的回应。

李子画瞧见江余依旧嬉皮笑脸,神态淡定,气不打一处来,“笑吧!我看你待会儿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收回心中所想,李子画双手负于身后迈步吟诵道: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念到末尾,李子画转身看向江余,那语气好似一道利箭向江余攻来。

江余听完,仰头不语,眉头微皱,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得出,李子画的上联好像勾起了他的回忆。

相比于江余安静的思索,场下却不一样,全是讨论的声音。

一位小姐姐悄悄向一旁的公子私语道,“这上联很厉害吗?”

“周小姐,李公子这上联看似简单,实则却是一道难得的叠字联,首尾相连,可正读,可倒读,其中奥妙无穷。换作我是江公子的话,自认为才疏学浅,对不出来。”

“这么厉害啊!”周小姐听完解释,小嘴微张,她虽然有些听不懂,但还是觉得李子画这一上联十分厉害。

李子画自然知道场下在议论些什么,环视一圈,看着这些公子小姐,或是抓耳挠腮,或是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对于这样的效果,他很是满意,尤其是看到柏云峰时,两人四目相对,柏云峰的目光飘忽躲闪,很快便弱了下去。

这种强大的感觉,李子画很是享受。

数分钟过去,看依旧没人对出下联,李子画笑吟吟地解释道:“各位,我这上联,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写的是这西湖的山水,既可正读,亦可倒读,还可隔字读,跳读,更可以拆字读。”

众人闻言,神色之中皆是不信,当下便试读起来。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秀秀明明处处山山水水。”

“水山处明秀。”

“水处明,山处秀,水山明秀。”

“水明山秀,水山处处明秀。”

众人试完,啧啧称奇,望向李子画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敬佩,没想到原本以为是简单的一句上联,竟然有这么多的门道,不愧是杭州城有名的才子。

看来这一局,这位摆摊的江公子要败了呀!!!

“江公子,还请你显露实力!!!”就在众人笃定江余要落败之际,一道不同的声音突然发出,说话之人,正是方才输掉二十铜板的柏云峰。

“哦!莫非柏公子相信江公子他能对出来?”李子画闻言,轻步走到柏云峰身边,绕了一圈,一抹轻笑浮现在他俊美的脸庞,只是这笑,笑得柏云峰有些难堪。

数息过后,笑容散去,李子画缓缓闭上双眼,又慢慢睁开,斜着眼睛看向江余,开口道。

“既然柏公子如此相信于你。那么...江公子,你——行吗?”

面对李子画扑面而来的质疑,江余操着俏皮的腔调,嘿嘿一笑。

“李公子,我们那儿有句老话,叫,男人不能说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此言一出,立马引起场下一众公子的嗤笑,一些不明就里的小姐姐,朝身旁的人问道:“不行?为什么男人不能说不行?”

“这位小姐,全天下恐怕没有男人会承认自己不行哦!”一位公子忍着笑,朝身旁的姑娘解释,随口又笑道:“没想到这位江公子还真是幽默风趣啊!”

李子画听见江余的冷笑话却丝毫笑不出来,反而是心头一紧,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已经想出下联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李子画心里立马否决了这种可能性,两眼死盯着嬉笑的江余,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能,这个乡巴佬不可能对出下联!”

收回心中所想,正色催促说道:“江公子,若是有了下联,还请说出来。”

“哦!李公子怎么知道我有了下联?”江余的笑容渐渐收敛,一脸轻松道。

其实,刚才李子画念出的上联让他回想起了他刷短视频时,偶然之间刷到一段关于“西湖天下景”的对联,上联正是李子画所说的“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而这个下联,江余清楚记得是“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所以江余方才一直在思考二者之间的联系。

想来,大抵是前人所对下联,现在被江余拿了去。不过,这李子画也是厉害,竟能想出这样一句千古流传的叠字上联,若不是江余偶然间看过这幅“西湖天下景”对联,今日无人能对。

“李公子,你听好了!!!”

江余也学起李子画,双手负于身后,一步一摇头,那般姿态,颇有些书生样子,但此时心里却在骂道:“狗东西,催啥催,催命呢?”

江余刚走了几步,忽的转身朝李子画走来,随即开口道:“李公子所出上联是,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说完上联时,江余顿了顿,眸子盯着李子画看了数秒,突然咧嘴开口道:“我的下联是——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李子画愣了神,嘴里不自觉的念道。

其实不止李子画,在场之人几乎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情,并且将几种读法全部试过一遍。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奇奇好好时时雨雨晴晴。”

“晴雨时好奇。”

“晴时好,雨时奇,晴雨好奇。”

“晴好雨奇,晴雨时时好奇。”

场下不停有人发出诵读的声音,读完猛然发现,江余所对的下联,对仗竟如此工整。

“怎么会!”李子画面色木然,眼神痴呆地看着江余,嘴里嗔念道。

“李公子,对联本是高雅之事,你竟然能把自己对到魔怔,在下佩服佩服!!!”江余见状,竖起大拇指,嘴里含笑,一本正经地夸赞道。

待到李子画回过神来,原本明亮的眼睛,霎时间黯淡了不少,浑身一松劲儿,嘴里呼出一口浊气,坦言道;“江公子...在下...认输....”

“承让承让!”江余陪着笑脸,拱手憨憨笑道。

“铛~”

一声铜锣响起,原来是王海,一脸贱兮兮地高声道:“各位公子小姐们,还有没有人想来试一试我表弟的才学,不贵不贵,只要八十个铜板,若是赢了,便算是胜过了两大书院的才子哦!”

“这个傻逼在干什么,这不是在给我拉仇恨嘛!”

王海瞧见江余真有本事,竟然连败两大学院的才子,一会儿时间就挣了六十个铜板,这一会儿顶过他小半年的收入了。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贪心给江余拉满了仇恨。

果不其然,不出江余所料,在场的公子小姐们一个个眼神略带怒气,不时还有人掩嘴小声低语。

“这人也太狂了吧!”

“这是要跟我杭州城的才子结怨呐!!!”

“快上去一个人灭灭他的威风!”

江余看着一脸贱相的王海心里狂骂猪队友,但在场人太多又不好发作,只能陪着笑慢慢用碎步挪到王海身边,瞪了他一眼,小声喝道:“你要干什么啊!想害死我啊!!!”

江余环顾一圈,少说得有二三十人,一人给他两个一脚,他两个都吃不消。

“嘿嘿!江公子,你真厉害,咱们再赚点就撤哈!”王海一脸贱相地抵在江余身前,小声嬉道。丝毫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江余见王海丝毫没有听进去,干脆扯了扯王海的衣服,示意他看看周围的情况,而后眼神向后瞟了瞟,带着王海小心地向后慢慢挪步。

王海这才反应过来,边向后移边点头哈腰作揖贱笑道:“各位各位,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我和表弟在此感谢大家的捧场,今日就到此为止了!!!”

王海边说边假装抬头看了看天色,一番尴尬的表演看得江余尴尬地直呼,“王大爷,你TM真是个人才!!!”

两人将摊位收好,就欲退走的时候,忽的从人群后面传来一道清灵的女子声音。

“这位公子,这么好的学问,可否让小女子也讨教讨教。”

众人循着声音回头望去,看见三名女子分别穿着紫莲薄纱裙,银白轻纱茶花留仙裙,淡黄丝绸裙,缓缓走来,尤其中间那名女子相貌极为秀丽,小巧的脸蛋上一对柳叶眉如画一般,柳叶眉下又生得好一双桃花眼,眸子清澈明亮,清丽无比,开合之间,媚眼如丝,但却瞧不见一丝妩媚,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自头后披散而下,还有那冷白皮的肌肤,柔嫩至极,吹弹可破,直叫人想把玩一番;其旁的两位小姐姿色也是不俗,三人一起,看呆了围观的众人。

“这是...应天书院的苏月才女。”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女子的身份,脱口说道。

围观的公子小姐们闻言,纷纷为苏月三人让出了一条通道,尤其是人群中的公子们,眼睛放在苏月的身上就挪不开了。

而正要退走的江余也注意到场下众人的反应,抬起头便看到三名女子缓缓从通道中走来,他...愣住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为首的那名女子,色眯眯的呢喃道:

“这...是仙女嘛!!!”

那色眯眯的模样,看得一些小姐们直骂,“色胚!!!”

......

“不知江公子,能否让小女子也讨教讨教。”

正在发呆的江余,被苏月春风般的声音拉回清醒,他这才看见,仙女一般的苏月,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他。

王海适时地出现在江余身旁,小声提醒道,“中间那位小姐叫苏月,苏月是应天书院院长苏杭之女,其自幼跟随父亲研学,才学超群,因此早早便被冠上了“杭州第一才女”的名号。而相比于“第一才女”,苏月的美貌更是有名,她与沈若兰、秦晴,柳如风并称为“杭州四大美女”,坊间俗称为“兰晴风月”。江余,我好心提醒你,这苏月才女好胜心很强....”

江余听见王海所说,看向苏月的眼睛瞬间弯成了两道月牙,笑嘻嘻的说道:“嘻嘻,苏月小姐,今日收摊,明日再来。”

见江余推辞,苏月眉眼微眯,朱唇微启。

“难道,江公子...是怕了我不成?”

江余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眯眯地说道:“苏姑娘,不是我怕,只是好男不跟女斗,我看今日就算了吧!”

“你的意思是女子不如男?”苏月脸色愠怒,柔声斥道。

“我靠!这苏月长得挺漂亮,但没想到还是个女权主义者,这都能扯到一起。”听见苏月的顶级理解,江余帅气的脸上布满了黑线,心里吐槽道。

“苏月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就与我杭州第一才女比试一番。”苏月正要说话之时,本来在一边的李子画不知何时出现在苏月身边,帮着苏月说道。

李子画这种做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对苏月有想法,但又不敢明确表达,只能闷着骚。

“舔狗!!!”江余小声脱口讽道,一脸的不屑,满眼的鄙夷,心里非常瞧不起这种舔狗行为。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感情嘛!顺其自然就好,何必要当一只委屈吧啦的舔狗呢!!!

“李公子,我看你是喜欢苏月姑娘吧!!!这么帮她说话。”江余直起身,嘴角噙着坏笑朝李子画说道。

江余似是开玩笑一般,但李子画听进去了,显得十分激动,紧捏的拳头,眼睛时而东瞟时而西看,慌张之下说话竟有些结巴,“你...你,胡...胡说什么呢!!!”

围观的吃瓜群众见到这番景象也觉得有意思,平日里傲气的李大才子,在苏月才女面前竟显露出如此失态的一面。

“哎呀!李公子怎么这样啊!”

“我怎么看江公子越看越顺眼啦!”

“你个妮子,是不是发春了,喜欢上江公子了!!!”

“哎呀!讨厌,瞎说什么呢!人家只是欣赏江公子的才气罢了!!!”

几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江余和李子画,美目时不时地瞟向江余,诱人的红霞飞快的爬上脸颊。果然,优秀的男人在哪里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江公子,比还是不比?”苏月右手旁一身穿紫莲薄纱裙的女子突然开口问道。

此女名叫柳媚,乃是“四大美女”柳如风的妹妹,容貌虽不及姐姐的倾城之美,却也有秋菊清素之色,尤其她单螺髻的发型更显青春靓丽,引得在场不少公子的侧目,只是这性格,较之苏月,更有些好胜心。

“江公子,若是不愿,我们苏月姑娘也不会强求。”苏月左手旁身穿淡黄丝绸裙的女子,随后柔声说道,声音温柔极了,听得江余浑身酥软,看着她,让江余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她叫欧阳南嘉,同苏月、柳媚一同就读于应天书院,不同于其余两女的是欧阳南嘉性格极其温柔,也是三女之中唯一一名没有特殊背景的才女。”见江余目光放在欧阳南嘉身上,王海识相地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道。

听到王海的解释,江余心中感到惊奇,没多想,便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嘿嘿!王大爷,没想到你春心不老啊!”

王海挠挠头,又顺了顺眉梢的那根黑毛,惺惺地笑笑。

“江公子,你们两个嘀咕什么?丝毫不把我们苏月姑娘放在眼里。”李子画跳出来大声说道。

“李公子,就算刚才输给了我,也不要如此气急不是。”江余见李子画咄咄逼人,当即回怼,顿了顿,随即脸上浮现一抹坏笑,操着一口怪异的调调打趣道:“要不,苏月姑娘会不喜欢你的。”

江余调戏李子画的话语,引起场下一阵哄笑,气的李子画脸色涨的通红,呼吸变得十分急促,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看样子快要气晕过去了,好在连吸了几口大气才缓过来。

才子,果然脸皮薄,禁不住刺激啊!

江余不禁一阵嗤笑,旋即看向苏月正色说道,“苏月小姐,这样,我出一个对子,如果你能在我把摊位收拾完之前对出,就算我输!怎样?”

“好!一言为定。”苏月听完江余所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她不相信,她这个“杭州第一才女”会输给一个摆摊的。

江余见苏月答应,便起身径直朝她走去,嘴角翘起一道坏坏的弧度,眉毛轻轻挑了挑,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不要脸!!!”苏月脸上不动声色,宛如一位冰山美人,心里厌道。

这些年,向苏月表达爱意的公子多如牛毛,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不过她倒是没见过像江余这样不要脸的,明明只是一个摆摊的怪异人物,才刚见一面,怎么敢厚着脸皮朝她抛媚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江余不知苏月心中所想,在走至她身前两米距离时,突然停下脚步,朝她露出一个帅气的微笑,开口说道:“苏姑娘。六木森森,松柏梧桐杨柳。 ”

苏月哪会搭理江余的谄笑,嘴里重复着江余所说上联。

“六木森森,松柏梧桐杨柳。”

“四火炎炎...不对...”

其实不止苏月,李子画和柏云峰一众负有些才名的公子小姐们也在思考,他们时而低语,时而用手势推敲,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想出。

江余这道题极绝,六木既代表森森的六木,又代表后面六字偏旁的六个木子旁,同时“柳”也谐音“六”。

江余见众人极力思考,立马转身朝一旁看热闹的王海使了个眼色,王海心领神会,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

数分钟后。

“苏大美女,想出来没,没想出来,我们可走了哈!!!”

苏月听到声音才猛然回过神来,发现江余和王海二人已经收拾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转身就要离开。

苏月身旁的柳媚见状,急忙上前就要阻拦,但步子还没迈开,就被苏月伸手拦了下来。

江余,王海见状,脚底抹油,开溜....

柳媚看了看苏月,又看了看逐渐远去的江余二人,心里急得直跺脚,“苏姑娘,就让他们这么走了,我们应天书院的名声和杭州文人的门面可就...”

“柳媚,我觉着以后还会跟他见面的,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苏月朱唇微启,绝美的容颜不曾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丝毫波澜,只是她清澈的眸子看着远去的江余,闪过一丝罕有的兴致。

“江公子,你倒是有趣呢!很期待与你的下一次见面。”

......

“小子,你出的那对子这么难啊!它的答案是什么?”江余两人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王海终于忍不住问道。

“王大爷,哪有答案啊!我出的是死对,他们被我耍啦!!!”

西湖,周边区域。

江余二人从离开之后,很快便找了个地儿,平分了刚刚赚的六十枚铜板。

“嘻嘻!!!江公子,你可太厉害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挣的,都要抵我小半年的收入了。”

江余笑笑没说话,看向王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同情。是啊!世人忙碌,何不是为了那碎银几两。一本几个铜板的“小黄书”,除去成本,又能挣几个钱,抛开每日的生活用度,又能剩几个钱。生活对于百姓是不公平的,带给百姓的也只能是岁月的痕迹,和一个不喜欢的自己。

“王大爷,正好我也没地方去,要不我给你十个铜板,我去你那里住住?”

“那敢情好哇!”听到江余的话,王海高兴极了,一边傻笑,一边伸手摸走了十个铜板。

刚才还在感慨的江余,看见王海猥琐的举动,表情石化了几秒,心里尴尬道,“呃!!!这个...那个,‘百姓’的素质还有待提高的哈!”

“发呆干啥呢!咱们赶紧走,回去说不准还能赶上我妹子做的宵夜呢!”王海起身要走,见江余还在发呆,出言催促道。

“江公子,我家住在下城区,有点简陋,可不要嫌弃啊!”

“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江余呵呵笑着回应道。自穿越以来,江余每日风餐露宿,过得惨兮兮。今日跟着王海,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约半小时后。

“到啦!”

江余听见王海略显兴奋的声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映入江余眼帘的是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周遭垒上了一圈篱笆,中间开一扇木门,在篱笆内种上了一些野花。茅草屋虽破,但好在干净,看得出来,是被精心打理过的。

“妹妹,快出来迎客!!!”王海熟络的推开木门,还没进到屋内,便高声吆喝起来。

“嘎吱!!!”

听见王海的声音,茅屋的木门被推开,一位约摸20来岁的姑娘走出门来,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穿着黑布短装。

“哥,你回来了!”姑娘高兴极了,一路小跑着来到王海身旁,搂起他的手臂问道。

小伙子跟在姑娘身后,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你回来了,哥!!!”

看见小伙子,王海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怎么,你又跟人打架了?”

听见王海的斥责,江余才看见,小伙子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想必是被人给欺负了。

“王大爷,这两位是?”看着王海在训斥小伙,江余轻声插话道,顺带将小伙子从王海的训斥中解救出来。

王海这才反应过来,后面还有江余在,旋即将一旁的姑娘拉过来介绍道:“江公子,这是我家妹妹王妮儿。”

“我妹妹可是附近有名的漂亮姑娘,尤其是她那一双巧手,做的刺绣在这十里八乡可是出了名的。”王海自豪的向江余夸赞道,从他眼中的亮光看得出来,王妮儿是他的骄傲。听到哥哥的夸赞,王妮儿也是羞得低下了头。

这妮子长得确实漂亮,虽然穿的是土红色的素布麻衣,但丝毫不影响她不俗的容貌,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娇俏的鼻梁和樱桃般的小嘴,清澈的眸子干净得像一面镜子,活脱脱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干净,淳朴。

江余有些不相信王妮儿是王海妹妹,随即看了看王海,又看了看王妮儿,他实在想不出,王海这尖嘴猴腮的猥琐样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妹妹。

似是猜出江余心中所想,王海讪讪笑道:“江公子,别多想,我们是一个妈生的!!!”

“二牛,过来见过江公子。”说着,王海又将小伙子拉过来,向江余介绍道。

“江公子,这是我最小的弟弟,王二牛。每天不干正事儿,就喜欢打架。”

江余看着二牛,观其身形,人如其名,壮得像头牛,他的眼睛灵活,虽然长相憨厚,但不木讷,见到外人一点也不发怵,对于身上的伤势也不放在心上,有一点黑道老大的风范。

“哥,你介绍完我们了。也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位公子吧!”王海刚说完,就传来王妮儿娇滴滴的萝莉音,那声音听得江余心里一阵痒痒。

“这是江公子,江公子可有本事了,今天....”

王海便将今天两人在西湖边所做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个遍,尤其说到江余如何一首诗败应天书院柏云峰,如何一副对子将顺天书院李子画挑于马下,又如何一道死对戏耍“杭州第一才女”,说得王海眉飞色舞,到精彩处,手脚并用,听得两个弟弟妹妹一愣一愣的。

“哇哦!!!”

王妮儿眼放异彩,崇拜的看着江余,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江公子,原来你这么厉害。想来那些个大书院的才子,平日里十分高傲。江公子竟然能胜过他们,你一定是文曲星下凡吧!”

被王妮儿夸奖,江余也不谦虚,凑到王妮儿面前,扬了扬眉毛,咧嘴坏笑道:“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子距离这么近,感受到江余鼻尖的气息,羞得王妮儿俏脸微红,头直往胸前埋。

江余倒没有察觉王妮儿羞红的小脸,随即又转身走到二牛跟前,“hey,二牛。以后有谁欺负你,跟哥说,哥罩着你。”

“得了吧!就你这样还罩着我!!!”二牛上下打量着江余,发现他还没有自己强壮,一脸不信,撇着嘴说道。

“小伙子,还挺有个性。”

二牛耿直的回答,反倒是让江余有些欣赏,年轻人嘛,就得有点个性,他最不喜的就是那些个有点资历的混子,成天让年轻人磨平棱角,美其名曰为了年轻人好。他反倒觉得,年少就该轻狂,年轻不轻狂点那还叫年轻人嘛。

“妮儿,快请江公子进屋喝口茶。江公子可是咱的贵客。”说着,抖了抖那包原本放在裤裆里的钱袋子,只是王海这动作,江余怎么看怎么猥琐。

被三兄妹请进屋内,江余这才明白什么叫家徒四壁,屋内除了几件必要的家具外,真的就只剩下几堵土胚墙了。

“江公子,喝茶!”就在江余感慨间,王妮儿已经端来了一杯热茶,萝莉的声音令得江余没有注意,接茶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王妮儿。

王妮儿如触电一般迅速将手缩了回去,待江余注意到时,王妮儿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那般娇态,活脱脱像一颗娇滴滴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妮儿,你怎么了?”

江余正要想要询问时,门外突然传来几道凶神恶煞的声音。

“王海,给老子滚出来!!!”

听见外面有人叫嚷,王二牛噌的一下站起来,冲出门外,与那人对骂起来,“妈了个巴子,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敢骂我哥!!!”

江余几人也紧随着跑出屋来,只看见一个穿着松垮,长得横眉竖眼的光头男堵在王海家门口,身旁跟了一个小弟,嘴里不停地吐出“国粹”。他看见出来的王海和王妮儿,立马对着王海,嘴里吓唬道,“王海,让老子找的好久哇!什么时候还钱。”

说完又将目光投向王海身旁的王妮儿,那淫邪的眼神,将妮儿浑身上下扫了个遍,莫说是女子了,江余一旁看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或者,让你妹子跟了我,咱两个的账就一笔勾销。”

“呸!赵四儿,明明是你坑我哥,还想打我姐姐的主意。”

二牛越骂心里越气,抄起院子里的木棍,冲上去就要抡死这个狗日的,幸亏被江余和王家兄妹两个拉住,不然免不了要出大事儿。

但那赵四果然也不是个善茬,二牛的气势丝毫没有吓到他,反而更加嚣张地叫道:“王二牛,刚挨过打,不长记性是吧!要不三日后,你喊上你的弟兄,我叫上我的兄弟,咱们再掰掰腕子!!!”

“好!!!”

二牛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受得了激,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赵四瞅见王二牛上当,看了看王妮儿,又露出淫邪的笑容,对着王二牛说道:“三日之后,城外南郊小树林。你若赢了,从此我赵四儿绝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你若输了,嘿嘿~我就是你姐夫哥。”

“谁不去谁孙子!!!”

没等王二牛说完,赵四跟他小弟已经走了好远,远远地还能听见他们两个嚣张的笑声。

“二牛,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下来。”王海愁容满面,埋怨道。

王妮儿一个女儿家,见此情形,没有办法。急得直跺脚,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要流下泪来,“哥,想想办法,我不想跟那个赵四儿!!!”

看着着急的哥哥姐姐,二牛一股热血涌上脑门,张口嚷道:“哥,不行的话三天之后我跟他拼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一旁的江余看了半天,也算是看了个大概,估摸着就是地痞流氓下套子骗钱,然后又瞧上了人家姑娘,想要霸占良家妇女的戏码。

“二牛,打赢他,不就行了嘛!!!”江余看兄妹三人着急的样子,随意开口说道。

江余的话语一下子点醒了王二牛,但他想了想又泄了气,低落道:“江公子,我整不过他。”

王海上前向江余解释道:“江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个赵四儿他是......”

......

“他妈的,这狗日的也太坏了!”江余听了王海的讲述,气的直爆粗口。

原来王海的“小黄书”就来自赵四儿,每月王海上交银钱,相处倒也和平,直到一日赵四儿见着了王妮儿,便生了邪念,想要王妮儿嫁于他,奈何王海死活不同意,赵四儿就想了个法子,污蔑王海在他那里偷了银钱,如果还不上就要妮儿做他老婆。因为这,二牛带人还与赵四儿的人干了一仗,只不过,二牛没打赢。

“二牛,想不想赢?”

“江公子,要是你有办法能让我赢,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啥事儿都听你的。”二牛听见江余的话,顿时来了精神,眼睛瞪的老大,拍拍胸脯朝江余保证道。

“公子,二牛这样会不会有危险呐!”妮儿见江余有办法,心里又有些担心,柔声询问江余,温柔的声音像水一样,听得江余人都软了。

“妮儿,有些架是必须打的,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江余边说边用拳头比划,颇有些风范,看得二牛崇拜极了。

妮儿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作为一个女孩子也没法参与,只能低头叹气,一想到二牛打架又会搞得浑身是伤,鼻子又感觉酸酸的。

江余看出了妮儿心中所想,走到妮儿面前,摸了摸她的头,郑重说道:“妮儿,放心。我保证打完这一架,以后二牛的架会越打越少。”

“架会越打越少,但只怕会越来越危险。”妮儿不愧是女儿家,心思细腻,一下就捕捉到了江余的言外之意。

江余自然也是明白妮儿听懂了他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还是有些惊奇妮儿的聪明伶俐。可也没做过多解释,转头看向二牛,了解起情况来,“二牛,把你们两边的信息说与我听听。”

这问题触到了二牛擅长的领域,他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将两边的人数,骨干和势力分布一五一十交代的清清楚楚。

弄清楚情况的江余拍了拍王二牛的肩膀,开玩笑的说道:“二牛,没想到你混的还挺开呢!有这么多兄弟!!!”

“江大哥,您就别开我玩笑了。要是人够,我早锤了赵四儿那个王八蛋了,哪儿还用您给我出主意。”二牛自然听得出江余在调侃他,当下有些丧气。

看着丧气的王二牛,江余笑着凑到他耳边,小声在说些什么。王海和王妮儿距离虽然不是很远,但一点都听不到,他们只看见王二牛刚刚还是垂头丧气的模样,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起来,到最后竟是哈哈笑出了声,“江大哥,妙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二牛,江公子说的什么让你这么高兴!!!”王海和妮儿见二牛一下子变了个心情,心里好奇,询问道。

“江大哥,这事儿过去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就跟着你混了。”二牛开心的眼睛放光,握着江余的手激动的说到。

“你小子先别高兴地太早,先把东西准备好。”江余到底还是沉稳些,沉声提醒道。

“是是,我这就去准备!”二牛说完,飞也似的跑出门去,留下不知道情况的王海兄妹留在原地。

“公子,你跟二牛说了什么啊!他怎么这么激动!!!”

“妮儿,别问!到时候你自会知道!”江余朝妮儿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的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这妮儿被江余这样一弄,小脸又红了起来,她只感觉心跳有些加速,美目中多了一些异样的色彩。

王海在一旁看到妮儿眼中的异彩,心里直叹,“哎...妮儿没折在赵四儿手里,倒被这小子捡了便宜!!!”

“赔大咯!!!”

杭州城乃是华夏朝最为富庶的城市之一,城内商贾遍地,经济发达,发财的机会多得数都数不过来。相对的,杭州主城区的治安也是最好的,所以,一些纠纷矛盾就不宜在城内解决,而城外就成了解决纠纷矛盾的好去处。

王二牛和赵四儿相约的地点在杭州城外向南约十五里地的一片白桦树林,树林之内有一块空地,周围全被灌木和树木包裹,十分适合用来约架。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江余和王二牛已经埋伏在灌木里面,从外面看根本发现不了。在他两个身后还有二十几号人,这二十几号人,全是二牛的小弟,虽然他们看上去年纪也不是很大,而且从破烂的穿着看来,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但是他们兴奋的样子,一看平日里没少打架。

“江大哥,你紧不紧张!!!”王二牛精神高度集中,靠近江余耳边,轻声问道。听的出来,因为紧张,二牛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

“有点紧张!!!”江余两眼直视前方,观察着不远处的动静,小声回答着二牛的问题。说实话,江余架倒是打过不少,但是像这种规模的群架,他还是第一次,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牛哥,他们来了!!!”正在二人说话间,一个小弟低着身子,小步迈到二牛身边,轻声汇报道。

果然,小弟刚把话说完。江余和王二牛就看见赵四儿带着三十多个人,手里拿着木棍、石头,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一副要灭了王二牛的样子。

“赵哥,那个王二牛好像还没来呢!”赵四儿旁边一个瘦猴一样的小弟,低头哈腰地汇报道。

“妈的!这王二牛不是怕了吧!哈哈哈哈!!!”赵四儿两眼环顾了一圈儿,愣是连王二牛的毛儿都没见着,转身朝小弟们开玩笑道。

赵四儿的笑声也引起了一众小弟的哄笑,那名瘦猴样的小弟更是奸笑着谄媚道:“大哥,我看这王二牛是被打怕了!不敢来了。以后,我看他要叫你姐夫喽!!!”

瘦猴小弟是个天生的马屁精,每一句话都说到赵四儿心坎里了,说的他高兴极了,“哥儿几个,等我把二牛姐姐搞到手,一定请大家吃顿好的!”

听到赵四儿要请客吃饭,小弟们一个个的高兴地眉飞色舞,更有兴奋的用手中的家伙敲击地面,在那里瞎起哄。

江余在暗处看着一群人拍赵四儿马屁,想着这群人要是不当混混,去酒吧里面当气氛组绝对到位。

“江大哥!咱们上不上?”

“再等等,二牛。待会儿,动手的时候,让兄弟们先把东西扔出去!!!”江余小声嘱咐道。

十五分钟过去...

“大哥,要不咱们回去吧!我看那王二牛今天就没胆子过来!!!”那名瘦猴样子的小弟走到赵四儿跟前说道。

赵四儿也是很郁闷,按王二牛的性子应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架都应该打完了啊!怎么会到现在连个人的影子都没看着,他带来的小弟等了半天都等疲了。

“汪~汪~”

突然旁边的灌木里面传来两声狗叫,声音吓得赵四儿右眼皮直跳,一向警惕的他踢了一脚瘦猴小弟,示意他过去看看。

“汪~汪~”

又是两声狗叫,瘦猴小弟感觉不对,但是迫于赵四的压力,小心翼翼地向声音传出的地方靠近。

待到他离灌木还有丈许远的时候,一个身影猛地从灌木里面窜出,照着瘦猴脑门就是一棍。

“哎哟!!!”

棍子落下,瘦猴小弟哀嚎的声音同时响起,那钻心的感觉,疼的他直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儿便在地上昏死过去,江余估计这瘦猴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卧槽!!!江大哥你这么猛。”那抡棍的人影自然便是江余,二牛没想到江余这么猛,什么话也不说,照头就是一棍子,奈何二牛没什么文化,只能卧槽把人夸。

赵四儿看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是在瘦猴小弟倒地的同时,抄起手上的家伙朝江余冲来。

也几乎是在同时,赵四和江余喊出同样的话。

“动手!!!”

“动手!!!”

赵四儿的小弟听见老大的招呼,一个一个反应迅速,抄起手中的木棍,石头跟着赵四儿向江余冲来。

那股子不要命的气势,若是寻常人见了,定要吓得屁滚尿流。

但江余这边是有准备的。

赵四儿只看见江余身后除了王二牛拿着铁棍紧跟着,其后跟着的是四个拿着布袋的小弟,这时候赵四儿和他的兄弟们已经冲到了近前,才看见拿着的布袋上面还渗这一些猩红色的不明液体。

“扔!!!”

江余见距离差不多了,大喊一声。不等赵四儿反应过来,四包布袋已经扔了过来,布袋在空中散开,里面的东西像天女散花一般,精准的洒落在赵四小弟身上。

“哕!这什么东西,好臭啊!”

赵四儿的小弟们闻了闻身上附着的猩红东西,臭的他们都快要吐出来了。

“这是...猪下水...”有小弟认出来身上的东西是猪下水,恶心地说道。

听见小弟的话语,赵四儿心里有点疑惑,“王二牛这丫的没事儿扔猪下水干什么?只是为了恶心我们?”

他的疑惑,同样也是小弟们的疑惑,但是现在在打群架,现场的态势瞬息万变,赵四儿和他的小弟们只迟疑了一会儿,又朝江余和王二牛冲来,像是要发泄刚才被恶心的屈辱。

“汪~汪~”

“汪~汪~”

就在赵四儿和他小弟要冲过来跟江余和二牛拼命的时候,突然在江余身后传来十几声狗叫。

“不好!!!”赵四儿心中大呼不好。

但是他发现的太晚了。十几条饿了三天的恶犬从江余和王二牛身后冲出,瞬间超过了他们两,朝赵四儿的小弟们冲去。

那场面,瞬间就把赵四儿他们吓尿了,想也不想,掉头就跑。

但是,人哪里跑得过饿了三天的狗,尤其是闻到他们身上的猪下水味儿,哈喇子直往下掉,不一会儿,便追上了赵四儿他们,瞬间就扑了上去。

“哎哟!”

“滚开,别咬我!”

“王二牛,你他妈耍诈!!!”

顿时,场中人和狗便战成了一团。不停地传出人和狗的哀嚎声音还有对王二牛的叫骂声。

江余深知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一边冲一边喊道:“二牛,先干赵四儿。”

二牛和他的小弟们先前一直被赵四儿压着抬不起头来,现在看现场的局势完全向他们倾斜,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一个一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涨红着脸,举着棍棒就冲进了人与狗的战圈。

其中尤数二牛最猛,进了战圈之后,直奔赵四儿,因为江余和他说过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要干倒了赵四儿,这仗就赢了。

此时的赵四儿正在与一条大黑狗搏斗,不得不说,赵四儿能够当老大也是有两把刷子的,那条黑狗几乎就要被他打死了,就在赵四儿要给它致命一击的时候,王二牛和江余一起冲了过来。

二牛上来照着赵四儿头上就是一棍。赵四儿反应倒快,闪身躲过,躲过之后反手也是一棍朝二牛头侧抡去。但二牛因为刚才太过心急,用力过猛,失去了重心,赵四儿这一棍有些躲闪不及。

二牛眼见躲不过去,索性两眼一闭,打算硬扛过去。

“嘭!!!”

棍子和肉体相撞的声音瞬间响起,但是二牛却没有感受到疼痛,待到他睁开眼,看见的是江余挡在他的面前,用手臂给他硬生生的挡下这一棍,江余的手臂瞬间变得通红。

“他妈的!赵四儿,我要你老命,啊!!!”

二牛看见江余给他挡了一棍,霎时间,一股热血冲向大脑,眼睛也因为过于激动布满了血丝,肾上腺素迅速分泌,二牛含怒朝赵四儿抡下他的全力一击。

“嘭~”

又是一声棍子和脑门相碰的声音,赵四只感觉头脑一阵震荡,额头上像是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将他的视野染成了血红色。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看样子,伤的比那瘦猴小弟还要严重。

随着赵四儿倒下,江余长舒了一口气,这一仗,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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