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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明珠之瑾王妃

十夏之风著

其他类型连载中

他们一起同过生共过死,看过那四时美景,走过那山川流水。 只是在那生死一瞬间,他选择的却是别人。 纵然你家世显赫,受千般宠爱,我愿你所求皆不得,所得皆不愿。 大难不死,一朝相遇对他说:我们之间没有血海深仇,只是隔着一条忘川!

主角:更新:2024-03-04 11:2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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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还君明珠之瑾王妃》,由网络作家“十夏之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一起同过生共过死,看过那四时美景,走过那山川流水。 只是在那生死一瞬间,他选择的却是别人。 纵然你家世显赫,受千般宠爱,我愿你所求皆不得,所得皆不愿。 大难不死,一朝相遇对他说:我们之间没有血海深仇,只是隔着一条忘川!

《还君明珠之瑾王妃》精彩片段

玄国城外

寒风瑟瑟,凛冽刺骨。

“王爷,快救我……”珠钗华丽明艳动人的锦服女子微微挣扎着细声求救。

“别动,再动就弄死你!”黑衣人把剑往女子脖子压了压,倒没弄出伤口。

“瑾王还是早做选择的好!是选权倾朝野的右相贵女,还是选这个无权无势的孤女。”

蒙面黑衣人头领把剑往素衣女子颈脖微微用力,血便染红了素衣女子的衣襟。女子青丝散落面色苍白与另一个锦服珠钗环绕发丝微微凌乱的女子有着明显的差别。一看就明白哪位是贵女,哪位是孤女。

“瑾王选谁我们就放了谁,至于另一个…我们就帮你解决了”几名黑衣蒙面人把两位女子往悬崖边拖拽着对着一名俊美无俦的男子说。

这男子就是玄国鼎鼎大名的瑾王,玄国国主的幼子,排行第七!

“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着走出这里?把她们放了,本王可饶你们一命。”瑾王玄淅景不怒而威,言语带着少有的狠厉。

“废话少说,你要是再不选我就把两个都杀了。反正我们都跑不了,有你两个女人陪葬我们不亏!”

“没错!”另外几个黑衣人响声应到,干他们这行总有这一天的到来。

“既然瑾王不选,那我们就替瑾王做主了,把她们都推下去。”黑衣人头领说完就要把素衣女子推下悬崖。

“王爷,救我,我好怕!”另一边的锦衣女子右相的贵女凤若歌泪珠欲落不落的甚是惹人怜惜。

而另一边的素衣女子始终眉目淡淡默默无言,似认命又或似其它!

“且慢……”瑾王看着素衣女子苍白的脸欲言又止,眼里闪过一道暗芒。

“放了凤大小姐!”瑾王低沉道。

凤若歌听闻大喜,不禁有些得意的看向素衣女子,像是炫耀又是像嘲讽。

“呵…”素衣女子轻笑一声。

是呢,她又怎么能和权倾朝野的右相之女相比呢?凤若歌如果是那耀眼华贵的珍珠,那她就是那沙堆里的沙砾。一个价值连城,一个一文不值,瞎子也知道怎么选。明眀早就知道结果,但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沙砾就要回归大地,她也想要做一回坏人怎么办?她这短短的一生从未害过人,然后却落得如此下场。苍天是何其不公,为何对她总是如此狠心!

瑾王眼神微缩,心中不禁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那呵声虽轻却重重的落入他耳中,在他耳边回响。

“玄淅景,其实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惺惺作态,我早就知道你选的不会是我。从今往后你我两清,恩断义绝!”

心中早已知晓自己会被放弃的玉遥努力压制喉间涌出的那股腥甜,可惜效果并不明显。温热溢出,疼痛的撕裂感模糊她的意识也模糊了她双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凉和前所未有的恨意。

“你怎…”么了。玄淅景看着她唇间那抹碍眼的红,想说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话给岔开了。

“凤大小姐,你的这场自导自演的戏真精彩,但你找的这几个人演技确实不怎么好!”

这手段这剧情让她还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呢!

玄淅景闻言顿时冷冷地看着凤若歌。

“我们素不相识,更从未得罪于你,你又为何要赶尽杀绝。我的噬魂也有你的一份,是与不是!”

其实答案她早就知道,终究是她太天真的代价!

如果重来她还会这么愚蠢吗,绝不!但她知道没有如果,她会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

“你跟我说我的毒是玄淅景下的,那你为何要这么好心的告知于我?”毕竟都快要赐婚了不是?

“什么噬魂?”玄淅景听闻不敢置信抬头看着玉遥。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加在一起却听不懂。

“噬魂?就是你和她给我下的毒啊!”素衣女子就是玉遥望向他,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什么叫给她下毒!

他没有!

“我没有!”凤若歌着急看着玄淅景。

“凤若歌,纵然你家世显赫,受尽千般宠爱!你如此恶毒,我祈求上天让你所求皆不得,所得皆不愿。”

说完看也不看往后退了两步,本就靠近悬崖边的她瞬间从悬崖边上掉了下去。

就该是这样,她的命谁也拿不走,能拿走的只有她自己,她输也要输的有骨气!

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玉遥想要触碰这最后一丝的温暖;想想还是作罢,这世间是如此的肮脏,没什么好留恋的,闭上眼睛张开双手坦然地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

“不要!”玄淅景在她掉下时大喊,瞬间一道重影便到了悬崖边,却与她失之交臂。

“玉遥!“清冷孤傲鼎鼎大名的瑾王看着闭着眼睛往下掉的女子大声嘶吼。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是想救她的;他那只是缓兵之计,什么噬魂,什么叫他下的毒?想起她看他那冰冷的眼神,她说要与他两清,恩断义绝。

“主子…”侍卫们纷纷按住想要往下坠的主子。

“救她!”快救她啊!

两年前

当今大陆天下四分,玄东冥南、霄西雪北,四国鼎立共治天下。

四国之中,玄国冥国国力不相上下,霄国次之,雪国比之霄国稍弱。之前也不是只有四国,还有很多小势力和部落藩王,后来才被收编。

霄国明府

“啪…”

偏僻的后院响起一阵巴掌的声音。

“大姐!”

瘦弱的小女孩一边脸被掌掴的高高肿起,不禁软声的向坐在凳子上那貌美如花女子求饶。

被打的小女孩是霄国户部侍郎明箓的庶女明玉遥,行五。虽然她贵为明府五小姐,但身边却只有一个小婢女,住在偏僻失修的院子里自生自灭。按理说一个户部侍郎的小姐虽不是嫡出,但怎会过的如此凄苦;小小年纪就缺衣少食不说,生母三姨娘对她也不甚亲近忽冷忽热,奴仆也察言观色地对她冷眼相待。

“谁让你去花园,众家贵女知道你是我妹妹。你让我丢了那么大的脸,这几巴掌就是给你的教训。”

椅子上的女子正在打人的明艳女子正是明侍郎嫡女明玉怡。

“你就在这院子呆着,不准再出去给我丢人现眼,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走!”算完帐的明玉怡心情愉快的带着浩浩荡荡的奴仆离开这个破败的院子。

明府重嫡轻庶,明玉遥祖母原是大官家女子,极为看中门当户对。本就不喜青楼卖艺出身的三姨娘,连带也不喜三姨娘生下的她,三姨娘也就刚来那两年得宠,后来爹爹没两年又纳了四姨娘和五姨娘,慢慢就忽略三姨娘。

同是庶女,四小姐和六小姐就能去给祖母请安,却不喜明玉遥去。因为她们的娘都是商户之女,身份虽低做妾还是可行,所以明老夫人对她们会宽待些。

下人捧高踩低短衣缺食的,三姨娘再无那时的风姿,慢慢明侍郎就很少来。可能是郁郁寡欢,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很快就熬不住。三姨娘死的时候她没见着最后一面,明侍郎在里面陪着三姨娘,出来时瞧她的那一眼明玉遥现在都还记得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自从三姨娘走后,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那些恶奴更是变本加厉。每天吃的都是剩了馊了的饭菜,有时候有上顿没下顿的。

日子每天大同小异的过去,明玉遥今年十四眼看就快及笄了。长的比同龄人更瘦小些看上去就十二三岁模样。样貌清秀脸色蜡黄,衣物虽旧不合身幸好人还算干净。

今天她洗完衣服想出去花园逛逛,明玉怡刚好在待客。客人原本以为是个丫环,谁知道明玉怡的侍女去漏了嘴叫她五小姐。她这一身的打扮惹得众人议论纷纷。这不,宴会散后明玉怡就来找她。

上次明玉怡打的地方已经好的差不多,这段时间有个哥哥经常给她带好吃的,还给她银子买了新衣服,明玉遥很感激。因为自从姨娘死后她已经很久都没有领过月银,这衣服还是用之前留下的全部月钱买的,幸好她长的慢,衣裳不会短的太厉害,有时候坏了就缝补一下。

他是个好人,明玉遥一边洗着新买的衣服一边想。

某后山悬崖

明玉遥拼命的抠喉,想把刚吃进去的东西抠出来。

“好妹妹,你吃进去我就放心了。”明玉怡娇声笑道。

“你给我吃的什么?”

“当然是毒药了!此药名叫焰毒。发作起来五脏六腑犹如烈火焚烧;不发作的时候和平常一般无二。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没有解药哦!”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

“大姐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妹妹,明府的五小姐。”明玉遥看着明玉怡大声问道。

明玉怡挥了她一巴掌,明玉遥的四肢被几个明玉怡的嬷嬷压着,躲避不了脸瞬间肿的老高。

“为什么?”

“之宇一直喜欢的是我,他不过利用你激起我的注意力,你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也敢肖想我喜欢的男人,肖想不该肖想的,你就得死!”

明玉怡口中的之宇就是给明玉遥送饭的大哥哥。

“我没有…他只是…嗯…”一个大哥哥,她对他怎么会有那种想法。明玉遥闷哼一声,左腿血流如注疼痛席卷全身,而明玉怡手里还握着淌着血的匕首。

“你还敢说…”明玉怡微眯着眼一把抓住明玉遥头发,指着那几个侍卫说:“贱人,都是你勾引的之宇,既然你那么贱,那不如让他们帮帮你。看到没,那是之宇的侍卫,他派来帮我的。本来我没想让你死,只想让你每月都必须承受烈火焚身之痛,把你那不干净的心思都烧个一干二净。现在倒不如大发慈悲让你做个鬼,做个不清不白的鬼!”

明玉怡咯咯大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明玉遥看那几个侍卫,虽面生但其中一个明玉遥还是能认出那是凌之宇的侍卫。突然想到那双清亮的眼眸泪流满面,那是她遇到除姨娘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他也想她死,就是为了讨好明玉怡!

“大姐,你放过我吧,我…没有…肖想。”对她来说,凌之宇就只是帮助她的大哥哥。

“闭嘴!”

“别叫我大姐,你才不是我五妹妹,你就是个野种!”明玉怡用力的掐着那张还显稚气的脸。

“你以为你是明家的五小姐吗?哼,你不过就是捡来的野种,爹不喜欢你,祖母讨厌你。三姨娘临死之前都和爹爹说了,我五妹在宁安寺生下时就死了。你不过是她从宁安寺回来路上捡的弃儿,三姨娘怕爹爹怪罪便用你顶替了五妹!”

“你胡说…”明玉遥不信,她怎么可能是弃儿呢。

“你就是不知哪来的弃儿,不然祖母和爹爹为什么都不喜欢你?”

“我娘看你虽然短衣少吃,长得还算可以,还想留着你为我所用,谁知你这个连庶出都不是的贱蹄子竟然勾引之宇!”

“我才没有勾引他…”明玉遥大声反驳。

“还嘴硬,贱人你真该死!”

“要不是三姨娘你说不定早死了,多活十四年你该偷笑了。”明玉怡满脸讥笑。不过,她重金购买的毒药是发挥不了它的作用了。

“来人…给我好好伺候五妹妹!”

“五妹妹好好享受最后一刻吧,也不枉你来这世间走一遭…”说完甩开明玉遥,接过丫环递过的帕子擦了擦手里的血后随手一扔:“脏死了!”

那几个侍卫闻言开始慢慢的靠过来。

前有狼后有看不到底的悬崖,明玉遥知道自己已无退路,这一世爹不疼娘不爱的,在明府里受尽欺辱活得比一个丫环还不如。现在知道自己并不是明家五小姐后恍然大悟。爹不说也罢,姨娘对自己从小就冷淡,任由旁人蹉磨自己,之前她以为姨娘伤心爹爹不来看她,心情不好;原来自己并不是她的女儿!

原就孑然一身死了也不可惜,纵然粉身碎骨也好过被人玷污了身子,干净的来干净的走!

看着那渐渐靠近的侍卫,明玉遥心一狠转身翻进那身后的悬崖。

若有来世,不想来这高墙大院,里面好冷。就当普通人就好,爹娘在侧朋友二三。

明玉遥感觉撞到什么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痛,然后陷入无尽黑暗前心想自己可能已经碎了,没一块好肉吧。

“痛…”

明玉遥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痛。

“姑娘?”

“姑娘醒醒!”

“醒醒!”

好吵,吵得脑袋嗡嗡作响,疼的更厉害。

“怎么…还没醒吗?”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了询问声。

“这都半月了,高烧一直断断续续的,人估计都要烧傻了!”之前那烦人的声音又嘟嘟囔囔。

好吵,谁在说话!

脑袋像要爆炸一样的闷,浑身犹如支离破碎的疼痛。

明玉遥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入了油锅。

“主子,她好像要醒了,我去叫医师。”

“闭…闭嘴!”可能老天听到了她的召唤,烦人的声音好像不见了,头终于也没那么痛。

伴随着一阵凉意扑来的还有一个低沉的嗓音。

“你倒是会享受!”

不知时间又过了多久,浑浑噩噩头晕脑胀的感觉退却不少。

明玉遥努力缓缓睁开双眼,外面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但是却好暖和,她居然没死?

把手掌张开,遮住那耀眼细碎的光,细长瘦弱的手在阳光下是那么的让她欢喜!

“醒了…”旁边有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明玉遥一惊,转过头。只见不远处坐着一男子身着月牙白锦袍,眉若刀裁,细长的双眼,脸部线条犹如鬼斧神工雕刻般的精致。高挺的鼻子,微抿的薄唇,身姿如月华流光。

“你是神仙吗?”明玉遥傻傻的看着这个如神明般的他。

“看来真是烧傻了,放心!你还暂时上不了天堂。”俊美男子淡淡说完又低头去翻手里的书。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后总该万事顺遂了吧!

“水…”明玉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就是觉得嘴巴好干。

男子并没有动,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的。

“有水吗,我想喝水。”明玉遥只好再说一遍。

男子低声叹了一口气,才给她倒了一杯水。

“还要…”明玉遥把空杯递过去。

男子又给她满上。

“继续!”

男子已有些不耐,但好歹还是满上了。

“……”刚想说什么话,只见男子冷冷看着她,一副她再说话就把她剁了丢出去喂狗的样子。

唉!这人脾气真差。

明玉遥打量着这间竹屋,全是浅黄色竹子搭成的,证明盖了有些年头。屋子里的桌子椅子还有她躺着的床都是竹子做,手工很细致,窗户撑了开来,隐约还能听到外面有流水和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声音,这是世外桃源啊。

休养了几天的明玉遥精神好了许多。听说她掉下来的地方是一处很大很深的水潭,还差些砸中了在水潭里的他。要不是途中被悬崖边上生长出来树枝卸了些冲力,现在估计明玉遥都直接升天了。

“主子,查到了”

“可有来路?”

“就一个侍郎府的小庶女”听说还是捡来的。

“小庶女?”霄国重嫡轻庶,怪不得那么大个人掉下来那么多天都没人来找过。

“十三去那个侍郎府走了一趟。从小就是个不受宠,吃不饱穿不暖,住的地方那叫一个荒凉。掉下来这么多天侍郎府很多人都不知道少了这么个人。”或者知道只是不在意!

“自已掉下来?”

“被侍郎府嫡女给弄下来的。”这惨的!都说最毒妇人心,女人狠起来连姐妹都不放过。

明玉遥已经能下地走了,她走到那个救了她一命的深潭。这潭的水不知是哪条地下河来的水,深潭的水很清澈,但又看不到潭底,可见它的确挺深的,水沿着一条小河流不知道流向何处。潭边刚好有块大石头,挺平的。

把脚上的鞋子往旁边一丢,潭水的凉意驱散那一点唯有的热意,真舒坦。躺在大石头上看着头顶的天空,群山林立悬崖峭壁,不知道哪边的山是自己掉下来的地方?

身后传来脚步声,明玉遥偏头一看,只看到白白的一片。

原来是救命恩人!她记得他那天就是穿这样的白衣。

他在离她不远的另一块坐下,看看她泡在水里的脚丫子,又直直的看着她。明玉遥瞬间觉得心凉凉的怎么回事。

“那个,多谢你救了我!”空气安静的有些吓人,明玉遥总要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

“嗯”的一声就没了下文!

……

明玉遥懂了,这就是个少话的主。

“你中了毒。”没过多久,男子见她虽羸弱但精神还不错突然蹦出一句。

“知道!”想起中毒一事明玉遥的心又沉了下去。 还真的差点忘了这回事,明玉怡说这焰毒可是无解的,看来是高兴的太早。

“可知是何毒?”

肯定知道的啊,明玉怡说过无解的!

“焰毒!”太难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原以为从此就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现在有解。”看来她也并非一无所知;又问了一句:“你可愿?”

听到有解,明玉遥眼睛都亮了。不过这话问得是不是有点奇怪,能解肯定愿意啊谁不想活啊!

“肯定愿意啊!”然后很久又没听到下文,以为人已经走了。扭过头去一看,人却近在眼前。

“……”

啊,吓得明玉遥整个人差点发出尖叫,不由自主的后移了下。

“你的解药,就是我…”两眼相对,半晌无声。

明玉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怀疑自己幻听了,难不成自己中的是春药不成?

“的血”看着瞳孔放大面色发窘的她,男子突然又蹦出两个字!

“……”

他肯定故意的,这是他的恶趣味?明玉遥呲了呲牙想骂人,但是不敢!

“你要帮我解毒?”

明玉遥自知身无长物,可没什么能报答他的。可这人又不像是缺钱的主,更不像会助人为乐施恩不图报的,不由心里直打鼓。

“那么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他救了自己,如今又帮自己解毒,这恩情该怎么还?

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肯定是行不通的。看着自己扁瘪瘪的身子,明玉遥觉得以身相许什么的就是在恩将仇报。

玄淅景少时中下寒毒,早已发作多年,奈何一直寻不到解药。

他的师傅鬼老是江湖中人,人称千手医圣。连千手医圣都束手无策的毒,就知道下毒的人有多狠。鬼老只能先帮他压制住寒毒,再另寻解决之道,否则寒毒入了心脉便无力回天,这一压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早就听说有一毒叫焰毒,和寒毒并列为十大奇毒。吃了月圆之夜发作时犹如烈火焚身,药性与寒毒相生相克。

费尽心思却一直找寻不着。却不想随手救个人居然是中了焰毒的,真的太巧了!巧的让人不得不怀疑。但无论是意外还是陷阱,玄淅景都必须进。因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错过了这次,说不定他就等不到下次了。这女人最好祈祷不是别人派来的诱饵,不然他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我中了寒毒,你的毒刚好和我的毒相生相克。你我的血交换一下即可解这毒。”

“交换一下?”怎么换,喝对方的血?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她还是很珍惜自己这条小命的。“有危险吗?”

“总比你不解毒强不是吗?”

那就是有咯!

其实他说的对,每个月被折磨还不如一劳永逸。命大些以后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相互救赎的两人就这么一拍即合。

“玄淅景”

“玉遥”

明玉遥早就死了,自己只是个捡来当替身的,不是明家的人。但这名字跟了自己十几年,已经习惯了,从今往后她就叫玉遥。

真正的孑然一身,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如果老天爷听到是不是会说一句:天真!

那天过后玄淅景就走了,也再没见过他。

倒是留了几人照顾她,一名女医师,两名侍女元桃元柳和两名叫青雨青电的侍卫,但玉遥知道不止这几个人。这几天走动到了有些地方总会有人突然现身拦着她,阻止她再往前走, 那些人全身黑,戴着面具。

暗卫?玉遥震惊!

之前凌之宇就是派这样全身穿黑色的人来给她送吃的,后来她问起凌之宇说那是他的暗卫。

之后她又在一本凌之宇给她的游记上看过,里面说暗卫大多是手握重权的才养,毕竟一般人养不起!

这玄淅景居然也有暗卫?想着他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难道他也是皇亲国戚?

玉遥想着这是霄国地界,他该不会是凌之宇的哪个皇亲国戚,那自己岂不是又进了匪窝了!

玉遥没了逛的兴趣,就心思缭乱地回到那间竹屋,心里暗中盘算。

这玄淅景中的是寒毒属性是冰,每月月圆之夜也会发作,也是无解。解决之道正是玉遥吃了的焰丹,焰丹是火,正好相生相克。

不知道明玉怡从哪弄来的毒,真是好本事!

难道这是凌之宇的圈套,怎么就那么刚好救自己的人也中了类似的毒。

这是要将他俩一网打尽,难道这玄淅景还真是霄国皇家的人!

她自己都没发现,凌之宇在她心中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好人大哥哥,而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玉遥坐在潭边的石头上,抬头看着上面蓝蓝的天发呆。这里的景色估计看不到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来。

今早他们就在收拾东西,说晚上启程离开这里去玄国。

玄国…玄淅景!玄?看来真是皇亲国戚,自己刚脱离了个虎窝又进了个狼窝;唯一幸好就是不是霄国的,不然就很尴尬了!

玉遥喝过药后就睡下了,这觉睡的特别舒服。总觉得睡了很久很久,做的不知道什么梦,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里。看着外面天都大亮了,想来自己是睡着离开的,不知是自己睡的太死还是给自己下了药。

“元桃,我们到哪儿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玄国有多远!

“小姐,我们已经快要到冥国边境。”

……

冥国边境?

不知养伤那山谷在哪,玉遥可记得当时可是在霄国都城跳的崖啊。这是完全离开霄国,过去真的过去了。

元柳说已经她睡了三天,因为这一路都不会很太平,所以给她喝了点药。在玉遥看来定是因为不想让她知道山谷的确切位置才下的药。想着玄淅景要捏死自己比捏死只蚂蚁容易,也就不想那么多。

他们白天赶路,走的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晚上一般在树林的地方休整,有河流就停下洗漱一下。就这样赶了几天,玉遥也睡了几天,马车坐得实在累人。幸好到冥国边境了,可能想着过这就是玄国,他们倒没有了前些天的紧张戒备,放松了些。

进了城,她们在一家长亭客栈投宿休整。在边境周边小城这客栈条件算不错,所以人也很多。边境这种地方嘛,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青雨青电守的门,元桃元柳在里面候着。玉遥觉得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两个大活人杵在外面不引人注意才怪,估计他们这是习惯了。

吩咐元桃去把他们叫进来。

“你俩在外面太扎眼,这样会增添我们这行人的关注度,危险会增加,所以你们在里面守着也是可以的。”玉遥尝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一路都是他们说,自己就是个任人摆布的物件。

青雨青电听完对看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幸好,还挺好商议的!玉遥心想!

用着晚膳,客栈外面似乎起了争执,吵闹的很。大约过了一刻钟,争执不但没有平息,还越演越烈,听响声好像打起来了。

“等等…”玉遥阻止他们要出去打探消息的举动。

这玄淅景那么小就被下这种奇毒,可想而知敌人的狠辣和置他于死地的决心!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这个解药,要是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按他的中毒时间怕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等到下一个解药。

相信之前他离开山谷应该也是要去提前布置做准备,只要过了这冥国边境进入玄国相当于是他的地盘。

“不能出去,小心有心人投石问路。”

总归来说这热闹看不得。

他们就不怕是有人故意制造事端,引他们出去。如果不是,那也和他们没啥关系。

果然,打斗声不止没有停下,还越打越烈,都打到客栈里面来了。

不妙啊!

“可能真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们之中有没有很少见人的?留一个下来陪我,其它三个赶紧出去躲躲。”那些人没有见过她,她留下免得打草惊蛇。

一个小女孩不可能自己一个出远门,所以得有一个人陪同才行。

青电留了下来,玉遥换了对襟襦裙,头发挽成两个丸子头,看上去就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偷溜出来玩儿。自从被玄淅景救了后,衣食住行比在明府时好了不止一点。

客栈的房门哗哗作响,有些人破口大骂。听声响并不是全部的房间都会遭殃,这些人很有目的筛选过,可能是之前已经暗地查探过一些。剩下的这些不出门,就只能用这个法子。这些人胆儿虽肥,但也不敢干这惹怒大众的事,真希望他们能踢到个铁板。

老天爷似乎没听到她的祈求,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感觉已经在隔壁,很快就到这里了。玉遥和青电对看一眼,正当玉遥准备像一个不听话的妹妹对着哥哥撒泼打滚的时候,隔壁传来一男子低沉清冷的声音。

“只要你们敢开这个门,就永远留在这。”

打斗声停了一下又起。

“找死!”

紧接着听到隔壁的房门哗啦一声又关上。又听见呯呯呯几声,周围瞬间安静了。

漂亮,玉遥知道老天爷开眼了,听到了她的诉求。

玉遥打开门,看戏。总得让他们看到没有他们要找的人,他们才会安心。

玉遥吃着糕点,走到走廊围栏扶手的位置,后面跟着打着扇子的青电。看着掉在一楼大厅要死不活的几个人,心里偷偷给隔壁邻居竖了个大拇指。

真霸气!

“认识不?”低声问青电。

“我把他们的样子记下来了,回去给主子过过眼。”意思就是他没见过这几人。反之,这几人应该也不认识他,这样看来这关算过了。

“夫君!”隔壁传来一女子声音。

“无事。”男人的声音听着都轻柔了几分。

玉遥闻声望去,觉得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男子年纪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一身淡蓝白袍,头束银冠。容貌比之玄淅景毫不逊色,听声音正是刚才出手的人。女子一身红衣,肤白貌美活泼灵动,一双桃花眼碎满星光!两人站在一起是真真般配!

女子察觉到她的打量看了过来。

玉遥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释放自己的善意。这两人他们这个时候得罪不起,没见那男人一招就把那几人放倒了啊。

想起那几人,玉遥又看了看楼下大厅,发现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可能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吧!

咬了一口糕,玉遥正准备转身回房,发现那俩夫妻正打量着她。

“……”额,这可别又出什么幺蛾子!看了青电一眼,对那夫妻俩露出一个笑容后,回房关门的动作那叫一个利索,差点都把青电关门外。

“此地不宜久留,等他们回来立马收拾东西走人。”玉遥对青电低语。

“你们加起来能打得过那男的不?”玉遥好奇!

“打不过…”青电也很无奈。看那身手,就是主子来了估计也悬!

“加上他也不行?”玉遥指指头上。

“不行!”青电诧异她居然知道还有暗卫。

那还是赶紧走人吧!虽然她觉得那两夫妻应该不是坏人,就是怕夜长梦多。

清晨的长亭客栈很安静,下了一楼只有掌柜在敲打算盘的声音。天色还没大亮的大街上人流稀稀疏疏,玉遥上了马车,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向城门去。怕关口那里又有什么事等着,他们没有在关口过关,而是穿过一片森林,抄了小道过的关。小道地势不平,马车很是艰难花了大半天才走了出去。

出去后一条大道通途,这里已经是玄国地界,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气。

马车的速度比之前的慢了下来,一路上的风景如画绿意盎然。这是玉遥以前都没有见到的。因为霄国是北方,时常下雪,把那些植物树木都冻死了,很多地方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大约又走了两天,马车在傍晚时停在了一座院子门前。院子用高高的围墙围着,玉遥觉得它可能比之前的明府还要大!

青雨上去敲了敲门,门立马就开了,像是有人专程候着一样,开门的是位老伯。

院子是四进的院子,一进大门是一个隐壁,隐壁上雕刻着说不出名字的图案。过了隐壁就是院子,有怪石嶙峋的假山,中间还有流水淌过,周边是不知具名的花草。另外一边还有个湖,湖边垂柳绵绵,九曲桥连着湖中央的那个凉亭。走过院子进了二门后又是一个隐壁,里面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而亭子中间坐着的不就是那个很久没见的玄淅景吗!

玄淅景看着走在前面的玉遥,瞬间生出一种她本该是这样的一脚出八脚迈的感觉。都忘了后面那四个其实都是他的人!

“舟车劳顿,你先下去休息,一会晚膳我会给你让人送过去。”

“好!”玉遥确实累得够呛的,这十天半月的都在马车上,人都快要散架了,这个提议很是恰到好处正合她意。

长亭客栈

“夫君,那个小姑娘笑起来挺好看的。”还很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像你”

“有我这么好看吗?!!不过是挺可…!”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像是听到什么让人震惊的事。

“像你,笑的时候特别像!”

“…真的?”

“嗯!”

“那赶紧去看看!”说完拉着人就要走。

“早上去过,人已经走了!”

……

“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说了,当时你睡着了没听清,而且看上去年纪对不上!”

……

他们赶去了关口,按理说他们用轻功一路赶来,肯定在他们之前到达,但却是等到天黑都没看到人,只能说把人跟丢了呗!

……

玄国别院

玄淅景一眼扫过着宣纸上的人像,丢给了青风。

“这个不就是……?青风认得其中一个。

“老六的人!”

除了他还有谁整天盯着玄淅景。可能是发现那段时间他不在都城,所以千方百计的想做点什么,只是这手伸得太长了,是时候帮他砍断一些。

“青雨青电回去后自行去暗室领罚!”

这么不警惕,要不是她聪慧,现在能不能到玄国还真难说。他可不相信老六的人就那么几个,怕是都在在别处等待动手的消息。

“是。”

这次他们的确是太大意了,幸好未失荆州。

主子受寒毒之苦整整十年,好不容易找到解药。如果因为他们弄没了,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让青雷带暗卫去玄冥边塞,把老六的爪子砍了!”

这次不给他点教训,莫不成以为他是泥人任他拿捏!

“这是什么糕点啊真好吃!”糕点粉红掺点白,煞是好看。

一早用过早膳就叫人来说要启程回府,这次有玄淅景同行,他的马车走前面玉遥的在后面跟着。

“小姐,这是桃花糕呀!”

原来是桃花糕呀!怪不得有桃花的香味。这个糕点挺合她胃口的,不会太甜香气浓郁。

一路上走走停停,这次可能因为玄淅景在有了主心骨,他们完全没有在没过关前的谨慎低调。他们每次过城必进城休整,高调的很。

这样行走了七八天,一路居然顺风顺水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前很少出门,玉遥看到了以前从未看到过的东西,吃了很多好吃的。

可能是离下一城城池特别远,今日马车速度加快了许多,但是天完全暗下去时他们却还在荒山野岭。就地休整小半时辰后继续赶路,玉遥上马车没多久就吐得昏头暗地,躺着动都不想动。

不知走了多久,可能三四个时辰也有可能两三个时辰,朦朦胧胧间马车停了下来。门口红灯笼上那个大大的‘驿’字,也没能让玉遥那像纸糊的脑子清醒一些!

元桃元柳帮她披上大大的白色披风,披风上的帽子快要把她的整个脸都盖住了,就只剩下巴在外面,别说看人,路都看不见。眼里一片漆黑,她只能随着元桃元柳扶着跟前面那若隐若现的黑色披风走。

“王爷,这边请!”

王爷!想过官家子弟,什么世子就是没想过又是一个王爷。这年头难道王爷是大白菜吗?在玉遥心里王爷二字等同于凌之宇,你说可怕不可怕。

好不容易上了二楼在房间坐下,玉遥总算可以把帽子掀开。什么鬼!只见玄淅景就在旁边不远处坐着。

“你怎么在这里?”

“不然?”

“那……”肯定是回你房啊,之前不也是这样吗?行走七八天,说的话手指头都数得清,话没说完就传来敲门声。

“主子,晚膳送来了!”听声音是那个叫青风的。

玄淅景示意她把帽子戴回去。

虽不懂为什么,但玉遥乖乖把帽子戴上。

“进来!”

来人是谁玉遥看不见,但应该是刚才那个迎他们进驿馆的人。

“王爷,请慢用!有事吩咐下官。”来人很识趣,摆好饭菜便赶紧退了出去。

可能他们来的匆忙,现在太晚了,饭菜都是一些特色小菜。玉遥拿起箸筷准备开吃时却没看见他有所动动作!

“你不吃吗?”

难不成习武之人都可以不用吃饭,反正她是没见过元桃元柳吃饭!

看玄淅景用膳那叫一个赏心悦目,细嚼慢咽轻吞慢吐的,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表露无遗。心里不得不暗叹这人无论皮相气质都比凌之宇出色!

吃饱喝足,看玄淅景走了;玉遥洗漱过后很快就倒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一晃一晃,掀开窗幕外面的官道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看来是又要进城了,这城看着比之前到过的都要繁华很多!她是有多累,居然睡得这么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小姐,我们到了。”

到了?到哪了?

元桃扶着玉遥下了马车。

巨大的红漆三间兽头大门就闯进了眼帘,门前有门罩,台阶很高,台阶下左右两侧各一石狮子。正门没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黑匾,匾上金字大书'瑾王府'。

府内环山衔水,再进数步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再走一段路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景园”两个烫金大字。

走进景园大门,石子路两侧种满竹子,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嶙峋。湖中伫立着亭台楼阁,九曲桥,碧瓦飞甍。

当玉遥坐在八角亭中,看着这四周美景,思绪纷飞!自己是不是应该努力一点,赚多点银子争取也买个这样漂亮的府邸过余生岂不美哉!

“可听清楚了?”玄淅景看着对面心不在焉的玉遥敲了敲圆台石桌。

“……”

“发什么呆?”在自己面前居然也能走神,换做是其它京都城闺阁女子早就面若桃花一脸娇羞,又岂会像她一样神不思属心不在焉的。

“……”说了他也不懂。一个王爷怎么能理解如她一般无根无岸如浮萍般随波逐流人的心情。

“你就一点都不紧张?不怕死吗?”玄淅景挑了挑眉。

“怕!”当然怕!她怕的可不是这个啊。王爷这种生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表里不一心思难懂,何况他还长得这么好看,心肯定很狠。想着想着玉遥感觉手臂都要起鸡皮疙瘩,总觉得自己又要命不久矣!

“瑾王爷,要不我们打个商量?”

自从知道他是王爷后,她就这么喊的他!

“说说看……”玄淅景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解毒之后我就离开这,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生活,你不得刁难于我……怎么样?”

更不能恩将仇报取我性命,这句玉遥是最想说又不敢说得。

“离开这?不得刁难你?”

玄淅景怎么都没想到她在想的是这个。这个想法怎么与常人不同。她不应该是抓住机会要更多的赏赐,或者借机提要求留在他身边当他的女人?虽然玄淅景已经十七了,但却未像秦王端王那样虽未大婚但通房侍妾已经好几个,瑾王府里都还没有女主子。也有可能(暂时)对女人(不是)没兴趣!

玉遥看着玄淅景狐疑的表情咽了咽口水,听这语气难不成这狗王爷真的打算解毒后要把她灭口!

老天啊,为什么她遇上的总是这样的人。

“本王还以为你要本王以身相许报恩呢!”

“ 不…不不…瑾王爷想多了!”

玉遥连忙摆手,这想法她可不敢有。不说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她可不想再这样糟蹋自己。再说他们皇室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今天睡这个明天睡那个,玉遥觉得好脏,真心估计是对他们来说是最没价值的东西。受宠的又被人想方设法陷害,不受宠的估计死了都没人在意,想想就难受。看过明府的姨娘过的悲惨生活,她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玉遥跳下悬崖那刻就想开了,只想自由自在的活着,嫌多点银子,她缺这玩意缺的很!

“青风…”

“主子”青风来无影去无踪。

“吩咐下去把昭园打扫干净,让她住进去!”

“是…”青风听完诧异的看了玉遥一眼后隐身退去。

这些玉遥没在意,只要不是住柴房都行。

看着八仙桌上刚摆上还冒着热气的各种珍馐美馔,玉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路舟车劳顿的,现在看着这些诱人的饭菜好想立马大吃一顿。

但是……

用力的掐了掐大腿想让自己克制点,却因太用力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玄淅景把她的小动作默默瞧在眼里,忍不住低笑了声,清洌带着磁性。

“那个…我…能不能回我住的院子里用膳啊”。不想在这景园用膳,更不想和他一起用膳,好生不自在。

“青风”玄淅景不动痕迹看了那只低的只见一头黑发的人一眼淡淡的喊了声。

玉遥顿时松了口气,终于能走了,我的娘啊和这人相处太累了。听说这人还挺受他们这的闺阁女子追捧的。

一直注意着她的玄淅景见状眼眸快速闪过一丝复杂后瞬间恢复原来的深邃!

昭园位于景园的右侧,两园之间隔着一个花园。园外白墙环护,园里绿柳周垂,花团锦簇,小桥流水,一棵百年大树开着粉色的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树,但玉遥觉得美极了。树下还有秋千与石桌。后院满架蔷薇与紫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一水池的荷花。走进那飞檐楼阁,上好樟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的刻着不同细致的花纹,樟木铜镜梳妆台,屏风隔断绫罗的垂帘,帘后是精致雕花樟木床,富丽堂皇。

玉遥就这样在瑾王府住了下来,还叫元桃元柳把贵妃榻搬到院前大树下,闻着花香看看书,看看天空的飞鸟,竟然也感觉那一丝的诗意,这样的日子平淡又安心。

有时偶尔也会去一下王府中的花园逛一下,毕竟景色那般好,没人欣赏岂不可惜。

“小姐,府中的司制坊来人,说要给小姐量尺寸,已经在昭园等着了。”元柳急匆匆的过来。

“知道啦。”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月吃的比较好营养跟得上,玉遥身高拉长了些,肤色也白了不少,不像之前看上去就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上次毒性在路上发作犹如烈火焚身,找了个冷水的河跳了下去熬两个时辰才过去。醒来都得了风寒,在马车上睡了两天。

到了王府补品更是没断过,让玉遥不由得想起一句俗话:养肥了再杀!

回到昭园,司制坊的王嬷嬷已经在等着。听说这王嬷嬷是皇宫出来的,针线活特别好,平时就只做玄淅景的四季衣裳配饰什么的。闲得发慌,老是跟厨房那些吐槽这府里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好不容易接到玄淅景要给玉遥置办四季衣物的命令,王嬷嬷赶紧饭都没用就来了,那心情比捡了黄金还高兴!

“劳烦嬷嬷了!”

“小姐别折煞老奴了,能替小姐置衣是老奴的荣幸!”可不是荣幸吗?瑾王府建府至今,就没置办过女装,王嬷嬷的好手艺完全没有施展的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能不高兴吗?王爷终于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虽然看上去年纪小了些!但只要王爷喜欢也是可以的。主要是女的就行。别家未婚的王爷府里侍妾通房一大堆。自家的王爷府里别说通房,连个侍女丫环都见不着!如果不是一些从皇宫跟着出来的嬷嬷,府里真是一个女的都没有了!凭什么大家都是未婚王爷,差别就这么大!

下午玄淅景着青风来说晚上过去景园用晚膳。

带着元桃元柳刚出昭园,刚好见青风过来。这是怕她不去吗?青风退到一旁行了个礼,等她过了才跟上去。

景园就在隔壁,距离上次来的时候已过半月之久,也就是她来瑾王府已经有半月。这段时间她从不打扰他,一是身份悬殊,二是怕别人以为她对他的有什么非分之想,更怕到时候说不清楚。

进去的时候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一如既往的丰盛,还各自配了一盅汤。这汤玉遥喝了大半月了,自然知道是什么汤。

直到用完膳,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等人把东西收拾走了,他才慢悠悠准备长谈的样子。

总的意思就是十五月圆之夜开始换血,她中毒不深,每六天一次,一月即可解毒。他中毒时长太长,每两天一次,持续到下个月圆之夜不发作即可。最后一次必须是大家未服药前的血,双方才能同时解毒!

时间一天天的向前走,很快到了月圆之夜。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所以为了不出毗露这天晚膳沐浴后换上了一身素白袍,裏上披风随着青风到了一个暗室。

暗室大概就一个小院子那么大,除了有个冒着热气的温泉大水池外就只有两个大木桶,远处角落好像还有锁链的东西。一个老头儿正往两个装满热水的靠在一起的大木桶内添加各种药材!

这老头就是玄淅景的师傅千手医圣鬼老。

“如果怕一会就闭上眼。”

玄淅景声音此刻倒是温润如玉,完全没有平常待人的清冷疏离。

他也是一身素白袍,未上冠的墨发如绸缎般,感觉还带着些许水气。

“好!”刚沐浴后的她长发及腰,样子看起来也是极为乖巧温顺的。

元柳解开了玉遥的披风,掺扶着她进了冒着热气的大木桶,对面元淅景那边也听到了入水的动静。

不敢睁开眼睛的玉遥感觉手腕被利刃划过,微痛。

“不要怕,很快的!”耳边传来安抚的声音,腕间传来了一丝温热混合着血腥味。

鬼老包扎好伤口,只见旁边的桌上放着两个玉碗,碗上做了标记,他们只要喝对方那碗即可。

接过元柳端过来的碗,血的血腥味让她全身都在抗拒,看着玄淅景利落地一碗见底,更是心有戚戚。

百般艰难的咽下去,朦朦胧胧间感觉身体有些开始发热,如果说之前的发作让她只是受些小折磨,那这次玄淅景的血强行唤醒的毒性让她感觉只有无穷无尽的冷热交替。

“冷……好冷…”

想动一下手脚发现全身已没有力气,眼睛也睁不开,感觉被什么粘住了。

如果此刻她照下铜镜就知道她的眉毛头发都沾了一层白白的霜,像雪一样的洁白无瑕。

玄淅景也不好受,焰毒带来的毒性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被焚烧,加上在里面的寒毒,两股毒性在较量,都想着把对方压制下去。冷热交加,汗水不停滴落。他中毒时间长,自然也就比玉遥难受数倍。

时间如流沙慢慢划走,直至天色泛白,玉遥已然失去知觉。焰毒的发作给她带来的痛苦时间不长,但现在两种毒性博弈那冷热交替的折磨让她筋疲力尽,意识渐无。

突然安静的空气被打破。

玄淅景突然睁大眼睛,张口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玉遥也吐了口血,脸死白一片憔悴得很。

有惊无险的熬过昨晚,接下来就是开始长达一个月的解毒过程。

瑾王府紧闭府门,上书告知玄帝身子不适,需静养一月,不外出不待客。那位也下了口喻让人不得打扰瑾王静养!

割脉取血对于女子的损害极大。

玉遥前几次还没什么感觉,因为每天补血的药喝到想吐;但第六次的时候取完血后人直接就晕了,弄得好一阵人仰马翻的。鬼老说是气血两亏,补药的补给必须加大加重药量,不然怕是熬不过一个月,就算侥幸熬过了也会落下病根。

虽然伤口有上好的金创药,但因为位置特殊,所以伤口较难愈合。每次取血又不能在旧的伤口里取,怕如此反复把伤口创面变大感染,止不住血。

现在的玉遥见到来拿药的人就下意识哆嗦,手隐隐作痛。

之后几次玉遥面若金纸浑身冰凉额头却冒冷汗,身体已然是承受不住快要到极限。补药已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毕竟取血间隔时间太短,人还没恢复又被掏空。加上之前坠崖的内伤还没完全痊愈,如此循环对她伤害不是一般的大。

但玄淅景也束手无策,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事后慢慢调养回来。至于玄淅景,玉遥要解药的次数并不多,他又是习武之人,对他影响倒是不大!

到了第十一次,玉遥已经起不来身,整日沉睡。

玄淅景吩咐人把贵妃榻搬到那棵合欢树下,并抬手阻止了青风把人抱出去的举动。

从床上抱起她时,她睡的很沉身子很轻,眼下黑黑的一圈。玄淅景暗叹,这样下去她真的有可能撑不到那一天。

玉遥秀发散成一片,还有几缕不听话的垂在榻外。盖着浅色薄毯躺在合欢树下的贵妃榻上沉睡,而玄淅景就在一旁石桌上安静地看书,这画面美得让人感叹。

青风来禀报事情,看到这岁月静好的画面时声音戛然而止。

后来的情形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玄淅景呆在昭园的时间越来越多,解药也不必两边送,取后就直接服用。

随着她手腕的伤包扎得越来越多,解毒已进入收尾,而她已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曾在她醒来时问过她要不要继续,毕竟她真的有可能会没命。

她那时是如何回答来着!

“就算是我死也要把你的毒给解了,不然我这刀子不都白挨了吗?”况且是她说不换就不换的吗?她在他手里能怎么办,还不如主动些。

玄淅景听后心里的某根弦突然松了。

他与她素不相识,就在山谷救过她一次,她这么决意以命相交?还是想着在他手里反正逃不掉不如爽快些,说不定他会承她的情?

说虽如此玄淅景还是感动,因为从小到大除了母妃,还没有女子能这样对她!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玄淅景抱着沉睡玉遥缓缓的向暗室走去,依然是两个盛满药材的大木桶。

玄淅景先是拿碗取了血,然后看了看她那白纸一般的脸咬牙狠心的下了刀!最后一步了不能前功尽弃,就如她说得受的罪都是白受了。

过程很顺利,喝过最后一碗血后一直到天明两人的毒性也再没发作。鬼老给两人把了把脉。玄淅景已无大碍,已如正常人一般,月圆之夜也不会再对他有所影响。

玉遥的身子则需要长时间的调理。她没有内力,毒素虽已清完,但身子本就体弱,又曾受过大难,现在又被焰毒寒毒的毒性冲击,而且放了那么多血,要醒来还是得要好长一段时间,十天半月或者一个月也说不准。

皇宫金銮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众位爱卿,谁有本可奏?”玄帝看着下面众位大臣。

“父皇,儿臣有本启奏!”站出来的正是端王玄慕枫。

“启禀父皇,儿臣听闻七弟闭府休养,实在担心,欲请旨去看望七弟!”

“嗯!如今他闭府可有一月了?”玄帝是知道玄淅景的寒毒,他说一月就得一月,早了会坏了他的事。

“启禀父皇,昨日已满一月,望去探望七弟以安己心。”端王玄慕枫会这么好心吗?怎么可能,他是去看看玄淅景死了没有。他边关的人最近接连折损,他怀疑是老七动的手!

“启禀皇上,老臣听闻一个半月前,瑾王和一位女子投宿驿馆,举止甚是亲密。”凤相心有丘壑,心中对这玄淅景期望很高,一直想把视若掌上明珠的嫡女凤若歌许给他,无奈这瑾王无心于婚事这才作罢。现在有人看到他身边有了女子,在凤相心思,瑾王妃非凤若歌莫属,岂能给那来历不明的女子占了先机。

“这瑾王已快及冠,想想是该娶王妃了,哈哈哈!”刑部侍郎裴元庆一直与凤相走的近,唯凤相马首是瞻。

玄慕枫不懂这话题拐着弯怎么就到了玄淅景婚事上面的。看着凤相,心里忍不住吐槽这老不死的,居然想当老七老丈人,真是岂有此理!

众臣你一句他一句,恨不得马上就要把瑾王的婚事当场定下来。

身为瑾王的大舅舅大阁学士周清昉,二舅舅督察院副都御使周清晏,三舅舅骠骑大将军周清昇不由自主的对望一眼,心想这些人怕不是以为他们仨都死了不成!

“皇上……”

突如其来凄惨的呼喊声打断了众人的正义之词。

“皇上,老臣有罪啊”周清昉眼眶湿润的跪下大喊。

“皇上,臣也有罪”

“皇上,臣也有罪”

这不就是周清晏和周清昇吗!怎么,这周家兄弟想搞什么鬼,众位大臣忍不住满头黑线。

“三位爱卿何罪之有,快快请起!”玄帝因为周清落平时本就对周家有着莫名的宽容。

“皇上,老臣愧疚自贵妃娘娘仙逝后对瑾王爷的不闻不问,致使瑾王已快及冠之年,身边却未有一人相伴,老臣枉为人兄,枉为人舅,请皇上责罚。”这是内阁大学士周清昉。

不闻不问?瑾王隔三差五的暗地里给太师府送东西,他们收的挺乐的,明面上却相互不来往。这些真以为朕不知道?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闹什么!

“皇上,可怜瑾王从小没有母妃,都说没有母亲的孩子像根草,幸得皇上疼惜瑾王才不至于太过孤苦。”这是副都御使周清晏。

“瑾王身子孱弱清冷孤傲,臣希望他日后能找一位他喜欢的女子相伴,让他不至于整日恍惚度日。”大将军周清昇城府没这些常年浸染朝堂的深,说话比较直!意思就是瑾王的婚事他自己做主。自古婚约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是大不敬的罪。

“请皇上恕罪!”三个人心有戚戚。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这几人真是…

甚得朕心。

一直以来玄帝都觉得亏欠玄淅景良多。因为他令他从小就没有母妃,身中奇毒后又自幼出宫立府,令玄帝甚是痛惜!

“三位爱卿快快平身,这事朕准了就是!”玄帝圣口一开虽然语气很是勉为其难,但这事却以众人意想不到的结局定下了。众臣你看我我看你,这(套)路不是这样走的啊。

凤相恨的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这完全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玄帝的态度更耐人寻味,一个王爷的婚事皇上居然让他自己做主?

玄慕枫回到端王府,阴森森地在他寝室的外厅坐着,这时一个婢女过来奉茶,一不小心把茶给泼了几滴在玄慕枫身上。

“奴婢该死!”婢女媚眼半抛,半擦半蹭的认错。

“你这贱婢!”玄慕枫心里那个火瞬间一把被挑起,拉过她把她按在桌上欺身而上。泄完心头的火后手指轻轻一捏,刚刚还在细声娇吟的婢女瞬间已是一具尸体。

“来人!抬出去丢了”这意思就是草席一卷丢到乱葬岗。侍卫面无表情驾轻就熟的把人抬了出去。

旨意传到瑾王府时,已是第二天。玄淅景刚刚醒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堆赏赐。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瑾王身子孱弱,长年孤影,朕甚感痛心。故准许汝以己之意聘己之喜。

钦此!

“儿臣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玄淅景接过圣旨。

“王爷,圣旨已下达,那咱家就先行回宫了!”万公公施了一礼。

“万公公慢走!”

玄淅景内力深厚武功绝顶,休养了三天便完全好了,往日总带着的那丝寒气终于消失不见。

“恭喜主子”青风携一众侍卫单膝下跪朗声道喜。

“青风,传令下去通通有赏!”晨曦的光穿过重重树影温暖了玄淅景整个人。

“是!”人人都添了一丝喜意。主子摆脱困了他快十年之久的毒,终于不用每月受寒毒之苦,不会命不久矣,终得来日方长。这些年主子一直在隐忍,就是怕争了有朝一日却一命呜呼岂不哀哉!

进了昭园,这已经是玄淅景不知道第几次踏进这里。穿过花团锦簇小桥流水,进了她住的楼阁,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玉遥躺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玄淅景静静的看着她。

原以为必死无疑的寒毒难解,自己早已不抱希望。谁知困了自己十年之久的苦难就这样结束了。代价是她受尽苦楚,身子孱弱,可能要长时间的吃药调养。他们本就毫无关系,但她在自己都可能性命不保的情况下依然坚定如一的为他解毒,玄淅景说不感动是假的!这是母妃走后第一个把他性命放在自己性命之上的女子!

之后昭园又多了几名丫环几名侍卫,还有一个管事嬷嬷。加上元桃元柳,也有十多人,这昭园很快就活跃起来。其实这位管事嬷嬷周嬷嬷还有个身份,她曾是玄淅景的奶娘,后来年纪大了玄淅景就让她在府里安享晚年,大小事也不用过问。但这次让她去了昭园,府里有点眼见力的都知道现在昭园住着这位以后定是位主子。还是第一位女主子,王府里的人能不激动吗?

玉遥还未醒来,周嬷嬷把昭园管理的有条不紊,妥妥当当。元桃元柳之前就直接受命玄淅景派去侍侯玉遥,如今也算是她的贴身侍女。

玉遥醒来这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过去月圆之夜已经过了快大半月!然后就一直在补身子和晒太阳与晒太阳和补身子之间来回。睡了二十多天,玉遥有种一朝醒来鸡犬升天的感觉怎么回事,这难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苏醒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接着又是好一阵人仰马翻,鬼老帮她把了脉,留下静心调养四个字便扬长而去。司制坊也送来了些制好的衣裳首饰,只是那衣裳的料子色泽怎地如此眼熟呢?

玄淅景偶尔也会过来看望她,顺便一起用用膳。可能因为喝过他的血的缘故,玉遥觉得也没那么不自在。难不成他的血让自己脸皮变厚啦?

中间有提及去意的想法,被他看了半晌后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给打发了,那目光渗人得让玉遥心里头直打鼓!

这年玉遥十五岁,玄淅景十七岁。

太师府

三个刚刚在朝堂上玄帝的肱骨之臣正在大厅里跪着,上头坐着的正是已过花甲之年依然精神抖擞的帝师周震南。

“你们知道错哪了吗?”

“儿子不知”三个人异口同声。

这几个榆木脑袋!

“还不赶紧去吩咐人做好吃的,去把我的外孙光明正大的请过来!”周震南恨铁不成钢。

“父亲,可是景儿不是说等他的消息吗?”他们一直私下都有来往,只是玄淅景让他们避一下嫌,免得怕某些人会算计他们。

如果小景不想别人知道,那女子能和他在驿馆出现,周震南对三个儿子无语至极。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玉遥偷偷出去溜达救了一个满身是伤快要没命之人。那人一身黑衣满是血,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被杀的如此狼狈。把他安置瑾王府山头附近的山洞里,玉遥想起玄淅景给的那些瓶瓶罐罐,好像是有止血的药。

回到瑾王府见天色还早,拿了止血的药,又拿了点银子又倒回去那个山洞。

回去的时候那人已经醒了,浑身的戒备在看到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时才卸了下去。

“这是止血药,你快涂上吧。”玉遥赶紧把药递过去。

“谢谢!”那人声音嘶哑,干涩的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一样。

玉遥又把刚买的一大袋馒头和几壶水放在他手里,又给了他一些银子。

“我得走了,你自己小心!”看外面天色已晚,她得赶紧回去,不然引起注意引来玄淅景就不太好了。

好不容易回到昭园,玉遥见没人发现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气也松的太早了些。

“主子!人在后山山洞里!”

“……”

这个女子怎的这般天真,这来来去去的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刚才暗地里看见她松的那口气,让人直想发笑!

“没有危险就不用管,随她折腾,把人给看好了!”

“是!”

过了一天,估着馒头应该了没有了,也不知道人走了没走。玉遥想着去买了些糕点,还买了红烧猪蹄提着又往山洞去了。

进了洞口见那人还在,倒像是睡着了。

“你还好吧?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刚说完就见那人睁开眼飞身过来把她拉到身后,眼睛死盯着洞口。

“怎么了?”玉遥好奇,看他的那样子像是外面有什么似的。

“有人!”

“……”不会是他吧?

“出来!”

瞬间一道银色身影无声无息的站了出来。

玉遥一看,不由扶额,居然是青电!

“阁下放这小姑娘离开,与她无关。”那人一看青电就知道是个狠角色,应该是为他来的,要不是他受伤,这人根本不是他对手。现在只求别连累救了他的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青电!你怎么在这?”玉遥囧了!

“主子叫我们暗中保护你!”

只是想不到这人这么厉害,这样都察觉到了,看来修为在他之上!

玉遥不知道什么时候露馅的。

……

“那你在这养伤,我先走了。”

玉遥决定把青电带走再说。

“给我的?”

那人指指玉遥手里的糕点。

“对!”

玉遥都忘记了手里还提着的东西。

“别跟来!”

青电的剑直指他,这人从他们离开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我跟着她!”他指指玉遥。

囧!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青雨把青电的剑收了回去,对他微不可察的摇摇头。青电看他,他又点了点头。

青电懂了,意思就是不用拦着,主子已经知道这事,让他跟着就是。

而玉遥觉得自己可能会给玄淅景惹了麻烦,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玄淅景挺佩服玉遥,随手一救就救了这么个厉害的。

看着手里头纸张上的信息,这人居然还是霄国暗卫的头领,因执行任务失败被反杀。而他的同伴已被诛杀殆尽,若不是被玉遥所救,那么他也逃不过一死。

“本王这王府从不留有二心之人,就算你跟着她也必须忠心不二。”

“把他安排给她做侍卫!”玄淅景吩咐青风。

“主子?”这人可是和暗一比肩的存在啊。

玄淅景看了青风一眼,青风立马带人出去。这样的人不是谁都留得住,要么是他原来的主子,要么……

看着青风带过来的人,说这人以后就跟着自己!

她问她叫什么名字,他摇头不语,意思可能是没有名字。

“那你以后就叫苏烟?”

“苏烟谢小姐赐名!”从今以后他就是苏烟,这个女子就是他以后唯一的主子。他再也不是那个不现人前死了都没人知道的暗卫。

苏烟平时的事不多,昭园的事平时都用不着他,他的职责就是保护玉遥的安全。

玉遥之前就有自己开个铺子的想法,有个铺子位置也看过好几次。

叫来苏烟,拿了玄淅景之前怕自己逛街没银子付账给自己的银票把京城大街一家地段位置不怎么好,经营得快要倒闭的酒楼以低价盘了下来。

玄淅景知道了这事,还怕她人手不够,把青电和一万两银票送来给她。

酒楼找人重新装修后择日开业,又找了个管事管理,取名望江楼。

新添了些菜式,辣椒水煮鱼,辣椒水煮肉片,酸菜鱼,叫花鸡,麻婆豆腐…种类繁多。

玉遥想赚点银子手头宽裕些,本也没想着赚多少,但没想到这些新菜式居然受到了众多客人垂青。不但每天高朋满座,没多久还把铺子搬到了比较靠前热闹的地段。

慢慢到除了都城又有了好几家分铺,同时玉遥又用赚到的银子开了专营胭脂水粉的多宝阁和贴身物件的媚宝阁两间铺子。特别是多宝阁半年前出的面泥和美肤水,用的花香,草药调制而成。用了皮肤细腻白皙,大受京都城闺阁女子们追捧,没过多久玉遥就把本金翻了几翻。

玉遥现在能买个很好的府邸,当然这些玄淅景都是不知道的。之前给她的两千两在他眼里也只就能买几件好看的衣服,想不到她却把铺子盘了下来,一个王爷又怎么能知道有些穷苦人家一年家里用度也就几两银子。

玉遥身子好了很多,自我感觉比以前在霄国的时候还好。两人的相处越发的从容自在,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在霄国的事玄淅景也知道些,他没说什么,也没发表什么独特的见解。给玉遥的感觉怪怪的,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京都城很多人都知道瑾王府有个女子,甚得瑾王的心,但就是没有人看过。瑾王府规矩森严,那些下人的嘴巴像蚌埠一样闭得死紧,打探消息的人总是无功而返。

相处时间长了,暗生情愫心生欢喜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玄淅景贵为一国王爷,注定是三妻四妾。玉遥小时候看明府的姨娘与明夫人共侍一夫的惨剧,打心里抗拒这种和别人共侍一夫的姻缘,想想都觉得心痛难忍!

穿着同出一匹料子的衣裳,戴着司制坊做的发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们一起看过夜间的星星。他说带她去看星星,他用轻功把她带到了山顶,一眼万年,瞬间像是要把这山河一揽眼底。那种感觉给了她错误的意识,就像世间只剩下他与她和那闪闪发亮的星空。

他们一起走过山川流水。河水的冰冷让她直想尖叫,那鱼儿游的太快,不知道撞进了谁的心里。他烤的鱼又糊又淡,但玉遥却觉得特别地香。

他们一起在他的别院抚琴赏月,他的手指修长如白玉,在焦尾上弹出来的琴声撼人心弦。

他们一起逛过无数次的集市,有都城的,也有别处的,每次都是她买他在身后付银子。

她还和他一起看过那场盛世烟火,那是乞巧节,大街上都很热闹。他们去河里放灯,那灯飘得很远,那场烟火点亮了整个夜空也点亮了谁的心。

玉遥不知道别人的两情相悦是什么样子!但觉得这应该就是他们两情相悦的样子吧!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直至后来才知道和一个王爷谈两情相悦是很可笑的事情,当然这是后话。

处处见身影却又处处不见身影。

时光荏苒勿勿如驹,转眼差不多两年过去。玉遥已经快十七,玄淅景也已快要十九。

他之前领的一直是闲职,最近却天天上朝,应该是受了什么任命。

还听说了皇上要给他赐婚。之前那个圣旨玉遥也是知道的,可为何好端端地又要赐婚呢?

相处两年,玉遥也有些了解玄淅景。此人外表清冷实则闷骚的很。有事不说就喜欢胡思乱想。

看着很是平淡的一天却在玉遥生命里掀起大浪。在没看到这一幕之前玉遥从来没怀疑过他们的两情相悦与玄淅景的感情。

之前在明府人际关系狭隘,在瑾王府又没有别的女子存在,所以就算是差点死过一次也没能让她长记性,有时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是会骗人的。

如凌王也如玄淅景!凌王就不说了,偶尔施饭之恩,接触的并不多。但玄淅景……

玉遥带着元桃元柳出门,听说望江楼新出了新菜她想去试试,给银子的那种试吃毕竟得掩人耳目啊。不想别人知道望江楼多宝阁媚宝阁都是她的,所以她每次去都像平常的顾客一样消费。铺子的契约和赚的盈利换成了大额的银票都放进了通宝行保险箱里,只余一张用暗密能取钱的通宝卡藏在了梳妆台箧子里!

因为不远,她决定不乘马车,走路去。

心情愉悦的她却在王府不远的一个转角看到了玄淅景的马车!

咦,他不是上朝去了吗?已经下朝了?怎么回来了也不回府?

正想过去叫他一起去望江楼吃饭,刚走出了几步的脚又退了回来!她看到了一双手,一双放在玄淅景衣衫上的手。这时玄淅景身子侧了一下,玉遥下意识的躲回了转角处。这一侧身他怀里的人立马露了出来,居然是她!

玉遥脸色一白,就算她如何孤陋寡闻这人也是认得的。正是京都城的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右相嫡女凤若歌!

要说这凤若歌喜欢玄淅景这是全京都城都知道的事,有时候上街也会听到人议论,说第一美男和第一美人天造地设的相配,第一奇才和第一才女也是怎么看都配一脸。有时玉遥听着听着游玩的心情都没了。

明明她才是一开始来到他身边的人。

而且最近玄淅景都很少陪她了。有时候夜不归宿,大多数都早出晚归。有次她居然无意中听到瑾王府的厨娘们都在议论她要失宠了,这么久王爷都没给她一个名分,昭园不知道还能住多久,说不定会被赶出去云云!更有说她死皮赖脸的缠着玄淅景,挟恩图报。那时候她听听就算了,真的没往心里去的!

玉遥不知道是该装作偶遇的说声好巧,还是装作没看见的打道回王府。她今天应该坐马车的,这样就看不见这样的场景,依然憧憬着他和她是两情相悦。又或者可能现在也喜欢,只是也喜欢其它人而已,她是不是该问问清楚?想到这玉遥又走了出去,但是马车和人都没在了!

“小姐,你怎么了?”元桃元柳看着玉遥泪流满面惊道。她们跟在后面,所以并没有看到。

“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过身朝王府走去。

“小姐你慢些…”看着这样横穿直撞的玉遥担心不已!

不理身后的元桃元柳,玉遥心里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让我失望啊,让我在王府看见你!你没有和她有约。

结果并不如她的意,询问了王府守门的侍卫说王爷还没有回来!

玉遥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昭园,那神态吓了昭园的下人。一想到他和她都做过他们一起做的事,玉遥的心酸酸胀胀的。

直到亥时才有人来禀报玄淅景回府,是谁来禀报玉遥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自己直接跑到了景园玄淅景面前!

玄淅景看到她这样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玄淅景,原来你这些天都是在陪她吗?”她实在忍不住的大声质问。

玄淅景并没有答回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像是看她在无理取闹。

妒忌使人丑陋,看着沉默不语的玄淅景,她的理智渐渐的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你……你怎么能这样!”玉遥伸手想去拉着他的手,要他像平时一样哄哄自己。“淅景,不要喜欢她好不好……”这一刻的玉遥什么三妻四妾共侍一夫的纠结都忘了,她喜欢他,不想和他分开!

“别闹!”玄淅景怎么说也是一国王爷,还真没被这样质问过,一时也不由语气强硬起来。

“我…没有……闹!”玉遥语不成句,想起他抱着别人就想哭,委屈得要疯。

玄淅景躲开了她的手!

“阿景,我…我只是…喜欢…”玉遥话还没有说完。

“你别闹了好不好,过段时间就好了!”玄淅景打断了她的话,她要说什么他已经猜到了,再等等!

“为什么啊?”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为何…!

那晚过后他俩陷入了僵局,她找了玄淅景几次他都没见她。

玉遥再没见过玄淅景,只是不知听谁说皇上要给他俩赐婚。而玉遥也搬出了昭园,住在了离玄淅景很远的棠园。

搬出昭园是玄淅景的意思,府里的人都这样说的,说昭园要有新主人。而她这个曾经的主人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些都是玉遥暗地里听到。丫环侍卫玄淅景的奶娘都留在了昭园,青电也好久没见过。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俩很配,昭园她也住不上了,被赶了出来,下人开始背地暗嘲热讽,丫环又只剩下元桃元柳可以用了。其实也许他们也没说错,她是挟恩图报的小人,谁都没错,错的只是自己……太贪心!或许他和她做的那些都只是为了报恩,与感情无关!

但压死玉遥最后一根稻草的都不是这些。

城外的十里亭

“你以为他喜欢你?”凤若歌不屑地讽刺着眼前的玉遥。“你不过就是换了血给他,怎么?他这么长时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还真以为他喜欢你了?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丫头而已,他大概就当养了个闲人,瑾王府也不是养不起!”。凤若歌还真不相信瑾王会喜欢这个对他毫无帮助的孤女,就算出双入对又如何?像这次,他不是让她凤若歌靠近了吗?只要爹爹还是右相,他就不能拒绝她!

玉遥脸色苍白惊讶的抬头望着她,眼里是不敢置信。

“你怎么知道的?”换血这件事瑾王府可是下了令的,事关瑾王,谁敢乱说的都得杖毙!

“这当然是淅景告诉我的。”凤若歌一脸像看白痴的看着她。

这不可能,玉遥下意识的摇头想否认。但是!也许真是他说的呢。他们都是要做夫妻的关系,凤若歌都叫得如此亲近。自己终究是个外人罢了!想到这心里一痛,喉咙有点甜,吐了一口血。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淅景,用情不浅啊,效果这么快就出来了!”凤若歌一脸的痛惜,眼里却全是狠意,不知为什么此情此景玉遥看着她这张脸突然想起了明玉怡和悬崖边的明玉遥。这情景何其的相似,明玉怡和明玉遥 ,凤若歌和玉遥!玉遥由此自终还是那个明玉遥,什么都没有改变,一个对她好一些就把心交出去的傻子,怎么能这么傻呢!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一瞬间玉遥突然觉得好累。

“你就快没命了,你知道吗?噬魂听过没,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用情越深发作的越快,本来中了噬魂一般的还有两个月的命,但看你这样估计也就一个月了。所谓的噬魂,自然是魂飞魄散,没有来生,消散在这永恒的时光里,这个世间再也不会有你这个人!”

又是这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这次她不冤的,她的确喜欢上了玄淅景,那个如星星一般耀眼的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语气居然是这段时间前所未有的平静。明玉遥焰毒丹,玉遥噬魂。看,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成功!她明明只是一个弃儿,但是总能摊上这些对别人来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药。

“你我不过初次见面,算上街角那次也才两次,我怎么给你下?”凤若歌闪过一丝心虚。

“说来你可能不信,你是在瑾王府中的毒,你说谁给你下的呢?”这点凤若歌没说谎,她的毒就是在瑾王府中的。

“不,这不可能……”她可以接受凤若歌给她下毒,因爱生恨。但不能……

“那天在街角那天除了你我淅景还有谁知道?本来就是淅景告诉我,他还说真情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他要的是价值。而我是右相之女,你有什么……”

“我好久没和他用过膳,他没有机会下……”

突然玉遥想到了那一丝可能!

“想到了?被人背叛的滋味怎么样?你那两个小丫环都是淅景的人,淅景还用的着亲自动手?”

“哈哈哈…”玉遥突然觉得好好笑,自己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着笑着就哭了,难道自己生来就是给他们这些人当配角得吗?

她不想相信,但事实玄淅景最近确实和凤若歌走的很近,还真的有赐婚的消息,而且昭园她也真的搬了出来。

浑浑噩噩的走着,中途突然有人撞了她并大声骂道:不要命了是不是,走路不长眼睛啊。

我都快没命了,还要命干嘛。玉遥看着自己身处的京城大街,很快自己看不到这些了,这世间永远都不会再有自己了。

玉遥回到王府时天已经黑了,元桃元柳在门口等着她,见到她立马喊到:小姐回来了!

走到了花园看到了久未见面的玄淅景和才谈过心的凤若歌,凤若歌对她轻挑了一下眉。她的手挨着玄淅景的,而除了她从不让人近身的他并没有拒绝,这一切已经很清晰。

“你能不能懂点事!”平白让人担心。玄淅景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才和凤若歌往昭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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