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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福运系统,大佬她无所不能

字幕君著

其他类型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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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颜盈,康熙更新:2024-03-04 11:2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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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福运系统,大佬她无所不能》精彩片段

“二小姐,不好了,大小姐浑身是血被抬回来了”

颜盈被摇醒,看着前面十四岁的丫鬟白薇,眼底的茫然尽数散去。

她本是末世里的木系异能者,为了保护希望基地,死在了丧尸堆里,没想到死后灵魂绑定了一个还愿系统,系统说只要她代替那些枉死的冤魂们完成愿望,就可以获得积分,继续存活下去。

这是她的新手任务,绑定她的系统因为能量不够而沉睡,这个世界是清朝的康熙年间,原主年方十五,是骁骑校昭格之女,于康熙十年入宫,封为纳喇贵人。

其实受家族里培养并打算送进宫博前程的本该是长姐颜婉,颜婉容貌迭丽,擅长交际,心机手腕样样都出色,是家族里最好看的姑娘,奈何临门一脚出了岔子,长姐在入宫备选时发生意外,胳膊差点摔骨折了。

三年一次的大选可不能错过,颜家没办法只能用嫡妹顶上,原主相貌清雅,性格单纯,在家中备受宠爱,只打算以后在宫外许配人家,万万没想到长姐这一摔,反倒把原身给送进了深宫里。

性格单纯的原身进入到皇宫那个大染缸里,虽然被皇帝宠爱了一段时间,但也因此被其他嫔妃嫉恨,导致原身生下的两个孩子都能没保住夭折了,而原身也被算计,失了帝王宠爱,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郁郁而终。

原主的愿望便是:保住她的两个孩子,庇佑家族兴盛。

现在的时间点刚好是八旗秀女入宫备选时期,颜盈抬脚走进了室内,鼻翼间能闻到鲜血的腥味,抬头看向床帐处。

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捏着帕子哭的不能自己,而床上手臂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子也是呆呆的看着房梁,泪眼不由自主的滚落。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啊”纳喇夫人双手颤抖着,婉儿成了这个样子,是在挖她的心啊。

“额娘,是婉儿没用,辜负了家族的期待和培养”颜婉面色惨白,一只手狠狠的掐进肉里,眼底隐隐流漏出些许的恨意,佟佳氏。

当日入宫,飞来横祸,眼看着两车相撞,她没想到佟佳氏背后推了她一把,她倒在两个发狂的马蹄下被践踏,骨头被踩碎的疼痛深入骨髓。

颜婉想到这里,睫毛颤了颤,隐去面上的痛苦,她被佟佳氏连累至此,可却不能将真相告诉家人,佟家乃是皇上外祖家,佟佳氏更是皇上的嫡亲表妹,感情深厚。

与国舅佟家相比,他们纳喇家族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旁支,父亲的官位来之不易,她就算说出了真相又如何,皇帝看中佟佳氏,他不会给她一个公道,甚至说出去还会连累家里人被佟国维针对。

所以,这件事,她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可到底不甘心啊。

纳喇夫人哭了好一会儿,等到老爷回府,才匆忙离去。

颜盈看着忍痛虚弱的姐姐,有些心疼,记忆中,两姐妹一母同胞,感情亲厚,颜婉在选秀前夕悄悄告诉原身,待她成了后宫嫔妃,定要给妹妹挑选一个最好的夫君,可现在…

“盈盈,你来了”颜婉的出声打断了颜盈的回忆。

“姐姐,疼吗?”颜盈接受的记忆有共情的作用,现在的她仿佛就像是在这个府里从小长大的二小姐,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那个爱护妹妹的姐姐,这样厚重的亲情让从小是孤儿的颜盈有些贪恋。

“不疼了”颜婉摇了摇头,失神的望着妹妹,她这次受伤,错过了此次大选,家族必定会另外挑选一个女子,盈盈首当其冲。

可妹妹从小生长在家人羽翼之下,说的好听点叫性格淡然,与世无争,说的难听点叫懦弱老实,万一她真的中了选,能争得过宫里那群豺狼虎豹吗?

颜盈将颜婉的担忧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微暖,动了动手,淡淡的青色才指尖环绕,窗后的一盆水仙叶子摇晃了两下。

幸好,她的木系异能也跟着来了,虽然目前来说还很弱,但也给了她日后在宫里生活保命的底气。

微弱的木系异能顺着指尖进入颜婉的伤口里,缓解着她的疼痛,颜盈等着姐姐睡着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才给她合上被角,带着丫鬟白薇走向父亲书房。

书房里,骁骑校昭格一拳头砸在房梁柱子上“佟家欺人太甚,婉儿经此一遭,怕是不能入宫了,可眼下再培养一个女儿已然来不及,只能将盈盈送去了”

纳喇夫人一手捏着帕子,面容悲戚,喃喃道:“盈盈性格单纯,她去不得的,我的一个女儿刚刚出事,难道又要赔上另一个女儿吗?”

房门打开,颜盈走进书房里,认真的看着这对父母道:“阿玛,额娘,女儿得了你们十多年的疼爱,如今自该为家族出力”

“咱们家根基浅薄,父兄在朝经营多年,虽然能力卓越,但一直不得上位者看重,更何况姐姐被这般欺负,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颜盈说这话的表情认真且自信,清雅的面容上竟多了两分夺目之姿:“女儿日后嫁谁不是嫁,更何况陛下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女儿亦是倾慕的,女儿想入宫不光是为自己,也要为家族拼一个锦绣前程”

原主的愿望和宫里息息相关,皇宫,她是不可能不去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早就说开了,省的家里人为她愧疚担心。

“好,我儿好志气,既然你答应了,阿玛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昭格还是有野心的,否则也不会大力培养女儿颜婉,没想到大女儿折了,二女儿反倒是站起来了,这对他来说倒是意外之喜。

颜盈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她本人对于后宫选秀可真是两眼一抹黑,因此,她现在还得从父亲口中打探各种消息。

骁骑校昭格和纳喇夫人虽然担心二女儿的性格,但如今木已成舟,只有颜盈进宫这一个办法了,他们便要多为女儿打算,两个人见缝插针,告诉女儿一些经验和消息,颜盈将这些都记在脑子里。

宫里宫外虽然不同,但势力分布和平衡大概都差不多,目前康熙刚拿回政权,中宫皇后还是赫舍里氏。

前朝安稳,而这次后宫大选,为首的佟佳氏和钮祜禄氏,作为本次家世最好的两个秀女,其实都是奔着高位嫔妃的位置上去的。

入夜微凉,月光照进室内,一个女子双腿盘坐在床上,颜盈修炼了一会异能,听着外面丫鬟进来的动静开口道:“什么事?”

白薇捧着一个匣子进来道:“大小姐听说老爷要将姑娘送进宫,便送了这个过来”

颜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小册子,详细记录着本次参加选秀的秀女们家世,脾气秉性,还有姐姐查到的宫中的一些情况,事无巨细,都很清楚的写在册子上。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灯火通明至次日凌辰,颜盈才合起册子,交给贴身大丫鬟白薇:“替我谢谢姐姐”

颜盈微冷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原主生的一张鹅蛋脸,眼角精致,不是很靓丽的长相,但是非常清新淡雅的面容,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

康熙十年,皇宫选秀正式开始,颜盈从凌辰开始梳妆打扮,天还没亮就从家族出发,坐车一路到了神武门,顶着两三斤重的旗头,脚踩花盆底鞋,下车后立马就被周围秀女们浑身浓重的脂粉味包裹,差点窒息。

纳喇氏一族是满洲大姓,家族繁荣,大清入关后被分为乌喇、哈达、叶赫、辉发四大支系,而颜盈属于哈拉纳喇氏,虽是旁支,但也沾了姓氏的光,被分配在选秀前列。

经过前面几轮的筛选,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御花园中,姹紫嫣红的花色中蝴蝶环绕着飞舞,应选的秀女们由太监引入宫中。

颜盈到时,御花园外,三两个相熟的秀女聚集在一处小声说话,很快便轮到了她们,一同进去了六个秀女,颜盈跟在末尾。

“骁骑校昭格之女,哈拉纳喇氏颜盈,年十五——”

如今已至晌午后,秀女们从早上精心打扮的妆容在经过劳碌奔走,汗液流淌已经有些花散,而颜盈给自己修整了眉毛,化了一个贴合原主脸型的淡妆,此刻在一众秀女中倒有几分恬淡清亮,让人一眼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颜盈上前一步,声音清脆悦耳:“臣女纳喇氏颜盈参见皇上,愿皇上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

听声音挺威严的,颜盈抬头悄悄打量了皇帝一眼,康熙青年时期还是个挺帅的贵公子,和后世挂在博物馆里的丑男人长得可真是天差地别。

“留牌子,赐香囊”康熙将下方姑娘眨眼睛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是个灵动活泼的丫头。

被留牌子的秀女暂住在储秀阁,颜盈也看到了那位康熙表妹佟佳氏,她长相骄矜,是个十分傲娇的女孩,钮祜禄氏长相温婉大气,还有未来的郭络罗氏宜妃,看着有点满洲姑奶奶的气势,只是几眼,颜盈便收回了目光,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现在所有的秀女都处于待观察的阶段,她不会蠢到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做什么,眼不见心为净,这几天时间里,颜盈除了每日的吃喝,便关在房间里看书,练字,画画。

选秀结束后,颜盈回到了家中,伴随着秀女回家的还有一并而来的圣旨,宫里太监细长尖锐的嗓音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骁骑校昭格之女,哈拉纳喇氏颜盈,着封为贵人,于九月十五日进内,钦此——”

“臣谢主隆恩”昭格脸上喜色大开,顺便给宣旨的公公塞了一个荷包。

“选中了,还被封为贵人,小主大喜”福晋和哥哥们也都喜形于色,一颗心总算是落在地上了,府邸门前跪了一地的下人争相恭喜贵人。

而作为皇帝的嫔妃,颜盈也已经被安排进了府里最好的一个院子里,就连伺候的下人们也多了一倍,颜盈对此只是笑了笑,并未拒绝家人的好意。

大选结束,精神难免不济,颜盈回到了房间后,一觉睡到天亮,早膳时分,她见到了休假的大哥,怀孕的大嫂,还有二哥,三弟。

昭格作为骁骑校尉,本身官位小,府里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顿饭。

饭后,颜盈来到大姐的闺房,见她的胳膊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伤口也结痂了,顿时松了口气。

颜婉看到妹妹的装扮时愣了一下,继而有些心疼,以往的妹妹走路都蹦蹦跳跳的,快人快语,想说什么直接开口,而现在她最能清晰的体会到这种不同。

“你以前从耐烦守这些刻板规矩,如今也遵守起来了,莫不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颜婉脸色有些暗淡,宫里的规矩她也学过,最是严苛不过,但如今施加在妹妹身上,总让人不由的揪心。

面对姐姐的这份毫不保留的关爱,多日不见的隔阂瞬间消散,颜盈眼角微红,她末世前虽然是个孤儿,但到底是个在和谐社会长大的女孩子。

在末世后,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心态刚调整过来,就死了然后绑定系统,来到清朝后,马不停蹄的参加选秀,可她最开始想要的也不过是能够好好活着而已。

“姐姐,我真没受委屈,你放心,我进宫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姐妹俩相视线而笑,抱在一起说了不少的体己话。

在家中的日子开始缩短,入宫的日期越来越近。

九月十五日凌辰,颜盈带着贴身丫鬟白薇和白彤入宫,按照规矩来说,嫔妃是不能有嫁妆的,额娘将女儿的嫁妆都折合成现银,被颜盈推了又推,才同意带了两大箱银子,足有五万两体己。

颜盈按照宫里的位份分配住在钟粹宫,满宫的红墙绿瓦,金碧辉煌,过往的宫女太监们对她毕恭毕敬,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进了钟粹宫西殿,地方很大,估计是许久没人住的缘由显得空荡荡的,虽然屋子面子上被打扫了,但看着还是有几分荒凉。

靠右的窗户旁长着一颗合欢花树,如今正是盛放的时节,合欢花垂立在枝头,如同粉嫩佳人,赏心悦目,原本离家时的不舍也都冲淡了几分。

她前脚刚来,后脚内务府的份例也送到了,东西挺多,占了大半个房间,颜盈给了白薇一个眼色“将伺候西殿的人都叫过来”

“奴婢秦芳拜见纳喇贵人”

秦芳和其他宫女明显不一样的打扮,虽然年纪偏大,但一身的行头可不简单,在宫里还能有名有姓,这样的人更像是管事姑姑一类的,却不知为何到了她这里。

“奴婢沐儿拜见纳喇贵人”

“奴才小夏子拜见纳喇贵人”

……

房间里跪了十多人,细算下来,跑腿的小太监四个,干粗活的太监宫女各四个,贴身伺候的除了她带来的两个丫鬟,还有内务府送来的沐儿和冬青。

颜盈见了人,再看向一旁屈膝的秦芳,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道:“快快免礼,本宫初来乍到,对宫里的事物还不大明白,日后还需秦姑姑多多提醒才是”

“贵人多虑了,奴婢受主子命,特来伺候纳喇贵人,奴婢日后便是钟粹宫右殿的掌事姑姑,这是奴婢应尽的本分职责”

秦姑姑这话一语双关,第一,她是有主子的,而这宫里能称得上主子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第二,她是在告诉颜盈,陛下既然将我给了你,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定当为你尽心尽力办事。

颜盈点了点头,复又看向其他的宫女太监们道:“你们既然来了钟粹宫,那就是钟粹宫里的人了,日后若本宫好了,你们自然会体面,若本宫不好,那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在这宫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必你们也都明白,就不需要本宫多言了”

“白薇,赏——”

颜盈收起了略带着严肃的表情,这些人虽然一一报上了名字,但是他们到底有没有被收卖,还需日后再行观察。

在白薇的指挥下,太监宫女们忙进忙出收拾着钟粹宫右殿,而秦姑姑则是跟在颜盈跟前,给她细讲宫里的规矩。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皇太后又深居简出,皇后赫舍里氏掌控中宫,高位嫔妃只有一个生了大阿哥的惠妃,再有日前选秀出来的佟佳氏,钮钴禄氏同为妃位。

钟粹宫里人手多,宫人们也手脚麻利,很快就将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收拾妥当,目前钟粹宫左殿里住着一位马佳庶妃,是康熙四年入宫的老人,也是历史上的荣妃。

颜盈去拜见时,刚好是晚膳时分,马佳庶妃长相丰腴,她已经连着生了两个孩子,都没保住,眉宇间不免带着几分愁苦郁气。

“纳喇氏颜盈给马佳姐姐请安,姐姐万福金安”

马佳庶妃看着下方如同花骨朵一般鲜活的女子,难得扯出一个笑来“好妹妹快请起,你今日刚入宫,想必殿里还未收拾妥当,怎么就跑来了,妹妹可曾用了膳?”

其实马佳庶妃也就那么一问,本来以为颜盈推说几下也就回去了,那曾想颜盈不按常理来啊。

却见下方身穿鹅黄杏衣的小姑娘抬起头,露出一个小仓鼠般腼腆的笑容,瞧着还怪讨喜的。

颜盈上前道:“既然马佳姐姐热诚相邀,那我就厚着脸皮在您这里用晚膳了,只要马佳姐姐不嫌弃妹妹吃得多就行”

马佳庶妃的笑容凝固在唇角,眼瞅着颜盈已经自顾自的上了桌,还主动招呼宫人们给她拿碗筷,这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使得马佳庶妃想要拒绝的话一口气咽了下去。

对于颜盈来说,末世前她整日为了生活劳碌奔波,末世后食物稀缺,她虽然是木系异能者,蔬菜水果倒是不缺,但一年到头吃不上肉也是非常难受的。

曾经的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当一个富婆,如今来到大清这个能好吃好喝不干活还能有人伺候的地方,总比整日对着丧尸喊打喊杀的好。

颜盈在马佳庶妃瞠目结舌下吃掉了一个大肘子,一盘红烧鸡,还有其他的配菜若干和两碗米饭。

酒足饭饱,颜盈心满意足的告退,在路上慢慢消化。

留下面对饭桌上一片狼藉的马佳庶妃也打了个嗝,她莫不是被传染了?

一旁的宫女提醒道“庶妃今日用了一碗半米饭呢,估计是撑着了”

马佳庶妃:……

回到钟粹宫右殿的颜盈见墙角放着一株有些干枯的栀子花,白彤上前奉上一盏茶道:“主子,这是奴婢们收拾宫殿时找到的,这盆花看起来快枯萎了,宫人刚打算扔掉”

颜盈查看了一下这盆栀子花“根系有些缺水,等花开了应该挺好看的,搬到我屋里去吧”

天色渐暗,这座皇宫在夜幕下静谧了起来,颜盈挥退了里间守夜的丫鬟,放下床帐,打坐修炼异能。

淡淡的木系异能绕身体一圈,顺着指尖凝聚出一滴血进入到栀子叶片中,伴随着精纯的木系异能输入,栀子花叶片舒展开来,数朵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

浓郁的香味在床帐中蔓延,最后被颜盈收入身体中,栀子花不只是观赏型植物,它的叶片和根皆可入药,花瓣亦做香料,有凉血解毒之功效。

异能和花香滋养着这具身体,如此一夜过去,可比多少保健品和护肤品都有效果,不说冰肌玉骨,但长此以往,体有异香,甜美难言。

次日一大早,众位新入宫的嫔妃们便要去坤宁宫向皇后赫舍里氏请安。

颜盈今日挑选了一件粉青色的旗袍,并不十分出彩,但也突出了她气质如兰,刚走出房门,就见马佳庶妃已经走在前头,不由的快步追了上去“马佳姐姐等等我啊”

马佳庶妃虽然性格寡淡,但一举一动有着成熟女人的风情和魅力,她不是那种面上一套,私下又是另一套的人,颜盈早在之前一顿饭的功夫,就把马佳庶妃的品行摸了个三四成。

毕竟是一个宫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在颜盈的装乖讨巧下,马佳庶妃也乐的和她交好,两个人并肩往前走着。

皇后娘娘的坤宁宫端庄肃静,颜盈到时,里面已经来了好几人,看着都是生面孔,却见门口处走来两道婷婷袅袅的倩影。

昭妃眼底的乌青脂粉都掩盖不住,相反之下,佟妃眉眼飞扬,眼角带着数不尽的骄矜和傲气。

隔着几人,颜盈听到这些宫妃们互相咬耳朵:“昨儿下午,皇上先去了昭妃宫里用膳,然后歇在了佟妃宫里”

颜盈惊呆了,这种渣男行为简直是赤裸裸的打了昭妃的脸,成心让两个妃子别苗头吧。

看了那么多年的电视剧,真实版的宫斗就在眼前,突然有点小激动啊。

“皇后娘娘到——”

伴随着老嬷嬷拔高的音调,从内室走出来一个身穿皇后制服的美貌女子,看着二十多岁左右,嘴角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但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却是谁也模仿不出来的。

妃嫔们从高到低站成了两排,动作整齐有序,行礼,跪拜“嫔妾请皇后娘娘安——”

赫舍里皇后点点头:“起来吧,后宫新来的嫔妃众多,各宫室都安置妥当了吧,有什么问题,可派遣人告知差遣内务府,亦可报到坤宁宫,由本宫来处理……”

颜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前面的几个位置,暗道:她要不再奋斗几年,毕竟贵人的上升空间还是挺大的。

就在颜盈走神的瞬间,皇后话题一转“哪位是佟妃妹妹?”

佟佳氏收起了眼底的傲娇,脸上挂上了得体的笑容,上前一步道:“臣妾佟佳氏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的眼神落在佟妃身上,失落了一瞬,继而恢复正常道:“佟妃既然入了宫,那么就是皇上的女人,往后诸位嫔妃同在宫中,要尽力侍奉皇上,绵延子嗣”

“本宫执掌凤印,管理后宫,见不得那些争风吃醋成日闹心的嫔妃,诸位务必时时警醒,后宫嫔妃们同心同德,和睦相处,这才是为陛下积福”

这话看似是在敲打佟妃,但其实连新入宫的所有人都一块给敲打了,众嫔妃们齐齐下跪:“嫔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钟粹宫右殿地方幽静,再加上马佳庶妃也是个不喜欢闹腾的,所以显得格外宁静,颜盈在修炼异能的时候,还时刻注意着后宫的动向。

康熙在佟妃宫里宿了两天后,继而去了昭妃宫里,本以为皇帝会在两个大美人之间流连忘返,没想到最后却点了她的牌子。

清朝后宫侍寝规矩极为繁琐,颜盈被洗刷干净后,一路抬到了皇帝寝宫,她明白自己占了原主的身体,为她完成愿望是自己的责任,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行为确实让人很不舒坦。

乾清宫里,颜盈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好奇的看向周边,然后就对上一双极具锋利的剑眸。

如今的康熙正处于亲政后大刀阔斧,整顿朝堂的时期,整个人如同一把刚刚开封的宝剑,意气风发,朝气蓬勃,同时也充满了上位者的强势和不容抗拒。

末世里修炼出来的第六感警告着颜盈,他是个很危险的男人。

几乎是同一时刻,颜盈身体僵硬,不断的用异能梳理边全身,才将这种被野兽盯上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炸起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殊不知颜盈的这番姿态,确实引起了康熙的兴趣,每一个最初见他的女子要么被吓得战战兢兢,要么都是那种活在礼仪教条下的女子,呆板无趣,就连皇后都不例外。

只有表妹会对他笑谈如花,没想到这个女子冷清淡然,就好像一支高岭之花,绽放在枝头,从不曾为任何人驻足。

而这样的姿态对于猎奇正浓的康熙来说,直接勾起了他骨子里,一个男人对于女人赤裸裸的征服欲,强烈而又热血沸腾。

空气中仿佛多了一点什么,颜盈抬眼顺着那道火热的视线望去,只见身上盖着的被子被一把掀开,耳畔听到低沉暗哑的三个字“就寝吧”

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在少女的身上萦绕,浓烈而又缠情,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康熙的眼神中带着十足十的火热,低头狠狠的覆了下去。

房门外已至五更,敬事房的太监刚想提醒殿里的皇上时辰,就被守门的总管太监梁九功给轰走了。

这是哪找来的不懂事的小太监,没看到陛下正在兴头上吗,这个时候打扰,不想要脑袋了,是吧。

一夜酣畅淋漓,康熙心情大好,也不吝啬,大手一挥便赏赐了下去。

“朕记得库房有套凤血玉镯首饰就赏给纳喇贵人,再送一匣子粉珍珠过去”珍珠养人,极衬她的肤色,想来美人会喜欢。

“是”梁九功低头记下,心里却暗暗将纳喇贵人的地位提了又提,能在侍寝后就被陛下惦记的妃嫔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现在又多了一个,以后遇见纳喇贵人可得小心伺候着。

康熙去上早朝了,颜盈也清醒过来,昨夜一场欢情,若不是她有异能,这会应该起不来,果然精力旺盛的男人不能惹,饶是如此,身上也还是不怎么爽利。

从龙床上下来,白薇麻利的给她梳头,沫儿伺候她穿衣,紧赶慢赶来到坤宁宫,还是来迟了。

颜盈硬着头皮,在众嫔妃的激光眼下走到了皇后娘娘的面前,行礼问安,磕头奉茶,一整套做下来,等到皇后慢悠悠的在彤史上打了勾,才松了一口气。

穿越清朝那么长时间,她除了学规矩,清闲多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颜盈才觉得古代嫔妃这职业真不是人干的。

佟妃看着颜盈的眼神如同带着刀子一般,心中怒骂好一个狐媚子,嘴上也不客气:“纳喇贵人今日请安可迟了整整半个小时,也让我们干等了这么长时间,莫不是仗着陛下宠爱,就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不敬中宫皇后这顶大帽子颜盈可不敢接,俯身一礼道:“嫔妾不敢,只是嫔妾刚入宫,对宫里路线不熟悉,路上耽搁了,因而来的迟了些,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昭妃闻言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开口说:“纳喇贵人真真是好一张巧嘴,乾清宫到坤宁宫都有太监引路,纳喇贵人莫不是被御花园里的满园秋色给迷住了,这才姗姗来迟,不如改明儿,我们也去看看这迷住了纳喇贵人的景色”

此言一出,嫔妃们当场捂着帕子哄笑一团,低头嘲笑私语,谁人不知道,如今正是秋季,御花园里的景色衰败,只剩下枯枝落叶了,昭妃这话摆明了揭纳喇贵人的短呢。

皇后嘴角的笑意加深,昭妃这张利嘴还真是不饶人的主儿。

皇后赫舍里氏与康熙是年少夫妻,自然而然的对陛下动了真情,她刚失去了一个嫡子,而眼下后宫中的女人如同雨后春笋,一个又一个冒出头,她虽然以贤后自居,但到底不是圣人。

所以对于佟妃和昭妃针对纳喇贵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稳坐钓鱼台,乐的看好戏而已。

对于佟妃来说,作为皇上的嫡亲表妹,他们合该是最亲密的存在,毕竟陛下为了她连昭妃的面子都下了,若非她的小日子来了,岂能有纳喇氏出头侍寝的机会。

而一旁的昭妃垂下眼帘,端庄的表情隐隐露出一丝难堪,同为妃位,她与佟妃平起平坐也就罢了,可入宫后,陛下一连召见佟妃两天,而她只有一天,平白矮了佟妃一截,昨日陛下明明应该宿在她宫里的,却点了纳喇贵人的绿头牌。

原本侍寝的头一天被佟妃给截了糊,她还安慰自己,佟妃与陛下自小亲近,她可以稳得住,但如今一个小小的贵人都能骑到她的头上,这让自诩不凡的钮祜禄氏还怎么忍下去。

昨晚辗转反侧了半晚上,今个一早就见颜盈被滋润过后娇媚的容貌,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全都像吐酸水一样都冒出来了。

颜盈嘴角抽了抽,她只是和康熙睡了一觉,就得罪了后宫三座大山,落在身上的眼刀子快要将她给戳成窟窿,虽然眼下她面色如常,还稳得住,但任谁被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取笑议论,心情也不会很好。

皇后赫舍里氏看着颜盈道:“纳喇贵人触犯了宫规,本宫虽然不在意,但若是就此放任,各位嫔妃们心中难免不平,那本宫便罚纳喇贵人抄三遍宫规,以儆效尤,退下吧”

“是”颜盈低下头的瞬间,深深叹了一口气,小贵人就是没人权啊,还是得尽早升位份,不然天天向别人卑躬屈膝的,她可受不了。

颜盈前脚回到钟粹宫里,紧跟着皇帝的赏赐已经到了,后面还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的赏赐。

后宫嫔妃得到的赏赐不外乎衣裳缎子,珠宝首饰,翡翠花瓶这些,颜盈瞧着摆满了一屋子的赏赐,金银玉器,暗暗咂舌之下,心中的感叹统统化为四个字:有钱,豪横。

白薇送上了一对镯子道:“主子,您看,这对凤血玉镯可是陛下单独赏给您的,还有一盒子粉红珍珠,各个颗粒饱满,珠圆玉润,奴婢瞧着,这份赏可是后宫里独一份呢”

颜盈点点头,是啊,放在现代,这些都是古董物件,老贵了,假以时日,她成为富婆指日可待啊。

刚刚在坤宁宫里的不舒坦在看到这些东西时,突然就烟消云散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想当一个宠妃,那么受些刁难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另一件事,也需要提上日程了,后宫嫔妃想要晋位份,除了大封六宫,再者就是生子有功,这两个她目前都没有,只能在前朝阿玛的政绩上做文章。

颜盈坐在书桌上,执笔写下前世关于预防天花和种牛痘的一些想法,她并不是直接将正确答案说出来,而是通过自己在未来的预判将一些方式和方法告诉家人们少走弯路,让他们自己去琢磨研究。

片刻后,颜盈将写好的信折叠起来交给白薇“悄悄送回府里,给阿玛和大哥”

白薇带着信告退,白彤端来了一碗莲子羹,颜盈吃完躺床上舒舒服服的补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霞漫天,微风拂面,颜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面对生活,她向来都是个乐于享受的人,难得起了几分雅兴,命宫人将画板放在后院。

黑色的炭笔在白纸上唰唰唰,几下勾勒出一个合欢树下宫女沏茶的风景画,颜盈画的认真,没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衣角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她的身后。

一幅画虽然只完成了半幅,但已然勾勒出人物的面容和细节,康熙目露惊艳,忍不住赞叹出声:“妙极,想不到爱妃还有此等高超画技,就连宫里太傅的骏马图也未必有爱妃的画作传神”

颜盈笔尖一顿,侧过脸去,轻笑道:“陛下莫要拿嫔妾说笑了,太傅博学多才,学富五车,那里是我这个小小女子就能比得过的,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还不得被天底下的文人给挤兑死”

豆蔻年华的少女,眼底尽是天真烂漫,被夸赞时明明高兴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了,却还是强做出一副我很谦虚的小样,一下子便逗乐了康熙。

皇上恶趣味的伸手在颜盈的嫩脸上拧了一下道:“这模样倒是像极了皇太后宫里的橘猫”

“陛下尽欺负我~”颜盈头一次撒娇卖萌,电没电到康熙不知道,反倒是把自己给矫情的不轻。

但抬头去看康熙舒展的脸色就知道人家明显很吃这一套,颜盈恍惚觉得自己似乎掌握了某种技能的开关。

将小爱妃偷看的小眼神逮了个正着的康熙,一抬手却见颜盈缩了缩脑袋,有些好笑的将原本想要摸脸蛋的大手改道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娇气”

颜盈歪过头认真的看着他道:“陛下长得真好看”

后世人都说康熙一脸麻子脸,但其实也就是几个不大明显的痘印而已,史书上也太夸大其词了。

康熙从登基起,就一直在众人的称赞下长大,什么丰神俊朗,文治武功,那些陈词滥调听都听腻了。

但在此时,颜盈小小的一个站在这里,顶着惹人怜爱的脸蛋,眼底的天真和语气中毫不掩饰的爱恋,真好看,那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

青少年的火热来的总是那么猝不及防,帝妃之间的目光对视能腻死个人,周围的宫女太监们见此各个低下头不敢去瞧,只是在心里暗暗为主子娘娘高兴。

康熙直接将颜盈打横抱起“天色将晚,安置吧”

被翻来覆去烙了一夜馅饼的颜盈,次日康熙离开时的脸色就知道他对颜盈是多么的满意了。

因为这份满意,康熙次日又到了钟粹宫颜盈的院子里,大概是白日处理政事的时候不痛快,这次明显肃着一张脸,身边的太监们都十分小心伺候着。

颜盈仪态得体,因为如今的康熙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只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问道:“皇上可要用晚膳?”

康熙点了点头:“传膳吧”

饭桌上相顾无言,颜盈灵动的眼睛转了转,开始缓解气氛道:“陛下知道吗,嫔妾曾经看西游时,里面有这么一段”

“唐僧师徒途径女儿国,那女儿国王恋上唐三藏,坚决不肯放其过关,她对师兄弟几人如是说道:“长老姓唐,甜到哀伤,若你们能找来更甜的和尚,便放他离去”

只见沙僧翻身跳上白龙马,一时间竟连空气都香甜起来。

女王大囧,询问其是何故。

颜盈单手撑起脑袋,双目亮晶晶的看着康熙:“皇上知道沙僧是如何答女儿国国王的吗?”

康熙一听倒有几分意思,思考了一下便道:“莫不是沙僧往身上挂满了糖霜?”

颜盈噗呲一下笑了:“陛下说的不对”

“正确答案是:那沙僧冷笑道:“国王那么大人了,都不知道‘沙骑马’很甜的吗?”

康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子的笑话,沙骑马,沙琪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

这一开怀大笑之后,在大臣那里憋的闷气也消散无形了,晚膳过后,外面的天色阴沉,不多时,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颜盈更是表现出了十分的活泼可人,接连讲了两个笑话,又将康熙逗得不行,也不单单是讲笑话,还夹杂着一些日常杂事,就算是康熙不回应,颜盈一个人也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最后康熙来了兴致,拉着她摆上了棋子,颜盈摸了摸小脑袋,有些犯难,围棋这玩意,原身倒是学过一点,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连个半吊子都称不上。

而她以前只下过五子棋,围棋摸都没摸过,一想到自己的棋品,还是先给康熙打个预防针吧“皇上,嫔妾还是个新手,下的不好,您可得让着嫔妾”

对于后宫嫔妃有没有才艺这种事,其实康熙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但谁让昨天颜盈画了一幅那么印象深刻的画呢,给康熙心底留下了一个才女的印象。

本来想和她对弈两局,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直接颠覆他的三观。

棋局上,康熙执黑子步步紧逼,白子被吞噬了一大片,却见这时,一个纤细白皙的手拿起了她刚刚的落下的白子反悔道:“陛下,我不放这儿了”

康熙抿着唇,不赞同的看着她道:“落子无悔”

颜盈抱着棋子,摇了摇头,然后眨巴眨巴大眼睛,撒娇道:“陛下就让一让我嘛”

心思微动,康熙面无表情的退了一步黑子,他以前明明很讨厌这样临阵悔棋的下棋者,但为什么爱妃做出这种动作,他会生不起气来。

颜盈笑嘻嘻的将自己反悔了一步的白子准确无误的落在陛下刚刚下的黑子上面,然后吃了小一半的黑子,得意的看着他,仿佛再问:“我厉不厉害?”

几个来回之后,房间里又传出了少女的耍赖声音:“皇上,我不要下这里,我只悔最后一次了”

康熙道:“上一次你也说是最后一次,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棋不悔大丈夫”

颜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那我是小女子嘛,你一个围棋大师和我一个初学者比下棋,好像赢了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啊,所以陛下就让一让我嘛”

康熙:……

一步让,步步让,在颜盈的(撒)据(娇)理(卖)力(萌)争之下,棋盘上,白子和黑子占有相同的数量。

颜盈惊喜的大喊道:“皇上,是平局,代表我们两个棋艺其实差不多的”

康熙:“你确定?”

这糟心又新奇的一盘围棋被康熙果断的抛弃,眼不见心为静,转头打量起颜盈的房间布置。

不似皇后宫里的雍容华贵,也不似佟妃宫里的精美,更没有昭妃宫里的风雅,但处处透漏着一股子舒坦劲,让人的心情不由的放松下来。

颜盈洗了手,就见康熙在窗边摆弄那盆栀子花,走上前拍掉他即将掐花的咸猪手,没好气道:“这盆花我养了几天,好不容易养活了,才长出来几个小花苞,可不能让陛下给辣手催花了”

小姑娘的眉眼灿烂又精致,性格更是热情如火,哪怕她使小性子,也是非同一般的可爱,康熙就连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开始不自主的纵容着颜盈了。

仔细算起来,康熙的女人不少了,但是这些嫔妃不是太过懦弱,就是十分谄媚,对他殷勤周到,总让他不自在的很,但是颜盈不会这样,她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男人,这样的相处,让康熙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朦胧的烛光下,康熙从后背轻轻一抱就将颜盈揽在怀中,低头在少女的肩侧轻嗅了几下,淡淡的栀子香味在鼻翼萦绕“爱妃比沙琪玛还香甜”

耳廓处传来的温热,颜盈轰得一下,一张脸红到了脖颈处,这个男人是在撩她吗?

一夜春光正好,次日凌辰,天还未亮,却见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在门外回禀“万岁爷,不好了,大阿哥染了风寒,病情加重,惠妃娘娘请您过去坐镇”

康熙的儿子还不是以后那么多,如今膝下只有大阿哥一个孩子,自然十分着急,颜盈见此,上前去给他穿衣,虽然动作有些生疏,但也是很快速的穿戴一新。

“大阿哥要紧,皇上赶紧去看看吧”颜盈倒也不是故作大度,见康熙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出了钟粹宫,抬手打了个哈欠。

白薇端着一杯漱口水问道:“时辰还早,主子要不在睡一会儿”

颜盈摇了摇头“睡不着,把宫规拿来,我把剩下的抄完,陛下一连在我这里三日,今日请安,那帮嫔妃们又要嚼舌头了”

从皇后宫里请安出来,颜盈便听到消息,大阿哥病重被送到了宫外的纳兰家养着,惠妃在宫门口哭晕过去,被皇上一路抱回了后宫。

从古至今,还没有将皇子往宫外大臣家送的,大阿哥这事惹得后宫里议论纷纷,皇后虽然下了令,不得妄议皇子,但背地里的猜测却更多了,连带着颜盈也听了一耳朵,大皇子与皇家相克的言论。

秋风瑟瑟,御花园里景色凋零,颜盈和马佳庶妃告别后转道去了花房,大太监福全毕恭毕敬:“劳驾贵人娘娘怎么亲自来了,您想看什么花儿,奴才差人给您专程送过去”

颜盈难得来到这么个木系能量充沛的地方,便在花房里多待了一阵,又搬了两盆水仙花才离开。

钟粹宫地方大,她打算在右殿的后院搭建一个小的温棚,不管是养花,还是种什么都方便,最关键是她要用侍弄花草来掩盖修炼异能。

大阿哥一走,惠妃病了一场,估计是牵动了康熙心里的那点慈父心肠,最近天天往皇后和惠妃的宫里跑,将这些新进宫的秀女们都给冷落了,惹得后宫里的女人们对惠妃怨声载道的。

颜盈除了每日的请安,依旧是一心琢磨她的花房,内务府的人勤快周到,送来了几个匠人,很快就将颜盈想要的温室大棚给搭建起来了。

马佳庶妃不管事,颜盈便调动了钟粹宫里的太监宫女将右殿后面花园子里的杂草给拔了,清理出来一大片空地,当然也不是白干,还给工钱包饭。

纳喇贵人出手大方,也不随意打骂宫人,只要你干得好,茶水点心随便吃,管够,这样一来,倒是让不少底层的宫人们对颜盈心生好感,还有不少宫人打算调到钟粹宫当差。

前前后后忙碌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赶在落雪前,颜盈的温室花房彻底收拾好了,搬进去的不少花都适应了新地方,白薇也和掌管御花园的大太监福全公公混熟了,要来了好几个名贵花种子,打算明年开春种上。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这座紫禁城中,天地一片雪白,清早打开窗户的时候,颜盈被窗外的冷气打了一个哆嗦。

“主子,路上下了雪,难免湿滑,将汤婆子带上暖手”白彤为颜盈整了整衣冠,目送主子离去。

颜盈和往日一样与马佳庶妃来到坤宁宫,今日的坤宁宫里似乎有些不一样,往日看着端庄肃穆,如今宫人们面上带着喜色,就连干活都分外小心翼翼。

众嫔妃们落座后,面面相觑,只见往日端庄的皇后娘娘如今歪在一个软塌上,背后靠在细绒垫子上,腿上盖着一张金丝绒被,一手搭在小腹上,面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很快,她们便知道原因了,中宫皇后有喜了。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众嫔妃们又是齐齐贺喜,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但脸上绝对都挂着得体的笑容。

赫舍里皇后开口道“昨晚落了雪,冬季来临,宫中往来不方便,再加之本宫怀有身孕,不宜劳累,从即日起,免了宫妃们每日请安,你们都退下吧”

从皇后宫里出来,三三两两的嫔妃聚集在一处小声说话,无非就是皇后这一胎若是个阿哥,那就是中宫嫡子,金贵非凡,同时又把大阿哥提出来遛一遛,大阿哥果然和皇宫相克,他一走,皇后立马有喜了。

颜盈不耐烦和她们凑在一起,这帮无所事事的嫔妃们整天不是谈论这个,就是议论那个的八卦,有这个闲工夫,她还不如回家到花房修炼异能呢。

花房里,四季常青树旁,一个身穿乳白色旗袍的女子收回了双手,目之所及,花房里的每盆花在木系生命力的滋养下都长势喜人,就连杆子都比寻常的粗壮。

颜盈展开双手,面露喜色,这么长时间,她的异能终于到达一级了。

花房外,白薇躬身问道“主子,佟妃娘娘刚使唤人来说梅林苑里的腊梅开花了,邀请主子去赏梅”

颜盈一挥手,花房里的各色鲜花恢复原样,朝外走去“可打听清楚了,她是单单请了我一个人,还是后宫嫔妃都去?”

白薇道:“回主子,佟妃娘娘这次请了宫里所有的嫔妃,您去吗?”

颜盈笑了,褪下身上沾了一点泥土的围裙,伸了个懒腰道:“自然要去,在宫里这么长时间不曾走动,怪闷得慌,走,咱们也去看看这位佟妃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马佳庶妃嫌外头冷,不愿意出来,颜盈便只带了身边伺候的白薇和沫儿,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梅林苑地处偏僻,走了近四十分钟才到。

临近了,来到梅林苑中,鼻尖嗅到清冷的梅香,傲雪枝头一片红,一眼便惊艳到她了。

如今许多嫔妃还未到,颜盈带着白薇和沫儿穿插在腊梅树林中,沫儿带了剪子来,摘下的花枝拿回去插瓶用,到时候摆在室内香味能停留个一两天。

这边,主仆三人忙的不亦乐乎,梅林苑外,各宫嫔妃也都到了,皇后娘娘不在,众嫔妃便以佟妃和昭妃为首,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里走去。

不知是谁提起了梅林苑的典故,说是前朝有位极为漂亮的梅妃,皇帝为了博佳人一笑,便栽种了这大片梅林苑,相传,梅林苑中藏有皇帝与梅妃的定情信物,谁要是碰巧找到了,定会得到帝王的真心。

陈贵人说罢,嫔妃们全都当成笑话一样,听一个新鲜,走在前方的昭妃脚步突然一顿,双目紧盯在那块镶嵌在假山旁边,露出的一点点翠绿。

“那是什么?”昭妃上前一步想要看清上面的花纹,殊不知,她前脚刚迈开腿,后面伸出一只手推了一把,昭妃狠狠的撞在假山上,脚下一点点的冰没有清理干净,一个屁股墩摔在了地上,身下溢出点点猩红。

“啊——,昭妃娘娘”陈贵人吓了一跳,嫔妃们没人敢上前。

昭妃钮祜禄氏一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好疼啊,太医,去找太医”

身边伺候的宫女立马上前搀扶起自家娘娘,门外的太监一股脑的跑出了梅林苑请太医。

梅林不远处,白薇捂紧了嘴巴,不可思议道:“昭妃娘娘摔了一跤怎么流了那么多血,难道是…”

沫儿自动接了下半句:“小产了”

颜盈肃着一张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众嫔妃身上,挨个扫视过去,最后停留在佟妃的脸上,眼角眯了眯。

很快,宫人们将昭妃抬回了延禧宫,往日喧闹的嫔妃们如今一个个闭嘴不言,仿佛哑巴了一样。

新入宫的嫔妃们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情,她们都被那一大滩血迹给吓着了,脸色青了又白,惊惧异常。

昭妃钮钴禄氏已经疼晕了过去,太医正在为她医治,皇后坐着轿撵来的最快,有后宫之主坐镇,延禧宫还不算太乱。

康熙听到消息后,连忙放下折子,直奔延禧宫。

昭妃的寝宫内,隐隐还带有未散去的血腥味道,一向从容优雅的昭妃得知自己的孩子已经掉了时,哭的死去活来,伤心不已。

“我的孩子托生到了肚子里,我竟然未曾察觉”昭妃一把抱住康熙哭诉道:“陛下,有人推了我一把,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求陛下一定要把那个人抓出来,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

昭妃大喊着求皇上做主,哭了一会儿又晕了过去,康熙寒着一张脸“谋害皇子,其罪当诛”身边伺候的宫人们打了个冷颤齐齐跪了下去。

皇后思衬了片刻,在陛下盛怒的时候也不敢上前,生怕伤了腹中皇子,只是虚虚一礼道:“昭妃小产,此事都怪本宫管理后宫不当,请陛下赎罪”

皇上虽然心痛自己又没了一个孩子,但到底顾念着皇后腹中的嫡子,铁青的脸色回暖了一些,扶起皇后道:“此事不关梓潼的事,自承祜去后,你身体本就不好,又日常劳累操心后宫诸事,如有又有了身孕,难免精力不济,梓潼的辛劳朕都看在眼中”

赫舍里皇后被这皇上番体己话说的心中微暖,但一想到自己怀孕,明明警告过了还有人在底下搞小动作,成心给她添堵,便有些不痛快的开口道:“皇上,昭妃妹妹口口声声被人所害,本宫定当审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算是还昭妃一个公道”

康熙点了点头:“皇后有孕不宜太过劳累,此事由朕亲自料理”

赫舍里皇后低眉不语,只是命人搬了两个椅子来,帝后坐在上位处,板着脸一个赛一个严肃吓人。

后宫嫔妃们如同小鸡仔一样站在一处,局促不安,惶恐异常,毕竟在这个时代,天子一怒,人头落地可不是开玩笑的。

康熙冷目如鹰一般盯着这群人厉声道:“你们自己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昭妃为何会跌倒?”

佟妃率先开口答道:“表哥,是臣妾在宫中烦闷,又听闻梅林苑的腊梅盛开,想着宫中姐妹一起赏梅而已,臣妾当时和众姐妹听陈贵人的故事,那曾想走的好好的,昭妃突然就摔了,臣妾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嫔妃们”

陈贵人颤抖着身子,双目微红,立马跪下俯身道:“陛下恕罪,皇后娘娘赎罪,嫔妾也是被佟妃邀请赏梅,又听到宫女的闲谈才知道这个故事,本来想要凑趣,引大家一乐,没想到昭妃眨眼间就跌倒了,嫔妾是冤枉的,皇上明察”

颜盈对上皇后赫舍里氏的目光皱了皱眉,也站出来道:“回皇上,嫔妾来得早,和宫女在梅林中剪梅花,并未遇到过其他人”

这群人里,颜盈没有和昭妃有过直接或间接的接触,她的嫌疑已经被直接排除了。

而接下来的审问,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剩下这六七位嫔妃竟然都只顾着听故事和赏景色,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昭妃的异常,等她们反应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

最后还是郭络罗贵人,这位满洲姑奶奶被审问的不耐烦了,回道:“后宫嫔妃每十天都有太医诊治身体,昭妃有孕她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会清楚她怀孕了?”

要知道,她们这一行人可都是新入宫的秀女,在宫里本来就没有根基和人脉,再加上如今的她们还未经历后宫阴私,性格单纯,怎么可能设下这样完善的阴谋圈套,更何况钮钴禄氏昭妃是满族大姓,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去谋害她啊。

康熙和赫舍里氏审了又审,最后竟然成了一个无头公案,最后盛怒的帝后将伺候的宫人们都给抓起来审问,但依旧一无所获。

赫舍里氏温柔的抚摸着肚子道:“陛下,依本宫看,说不定昭妃小产真的是意外,本宫问过宫女,陈贵人讲的故事从上一代流传下来,宫里的老人都知道,昭妃莫不是小产后,精神不好,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康熙沉默片刻,才到:“还是等昭妃醒来了再说”

钟粹宫右殿里,颜盈盯着窗口处的栀子花,眉宇微颦,若有所思。

“秦姑姑,女子怀孕后是由太医诊断把脉出有喜的吗?”颜盈总觉得今天这事不大对,便找了宫里的秦芳,想要听听看她怎么说。

秦芳笑了笑,奉上一杯花茶道:“主子不知,这女子有没有怀胎,宫里有经验的嬷嬷根据身形眉眼就能看出来,而太医诊脉却需得等到孩子坐胎一个月以上才把的出来”

“是这样啊”颜盈心中了然,看了一眼书桌,最后提笔画了一幅画,给了白薇道:“悄悄派人送去延禧宫”

白薇走后,颜盈抬头看向佟妃居住的宫殿,似笑非笑的道:“祝你好运,佟佳氏”

延禧宫里外分外沉默,昭妃的寝宫里发出女子丝丝呐喊哭泣声。

“娘娘,喝药吧,小阿哥已经走了,您可得千万得保重身体啊”贴身宫女秋云一脸心疼的扶起主子。

昭妃这次受了大罪,神色有些羸弱,还未张口,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一碗苦汤药下肚,昭妃找回了一点理智,眼中带着几分怨毒问道:“陛下可查出谋害本宫孩子的贱人了?”

秋云垂下头,不敢抬头去看疯狂的主子:“没有,陛下盘问了梅林苑里的每一个人,最后都没人看到是谁推了娘娘,只能放了嫔妃们回去”

“没有审出来,怎么可能没审出来”昭妃一把打碎了药碗。

半响后,一个小太监半弓着身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薄薄的一张纸“娘娘,杂扫的宫女在殿外发现了这个”

昭妃看着那张纸,上面将她出事前,所有妃嫔们的站位画的清清楚楚,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走在她后背的那些嫔妃们,当时距离她最近的只有俪常在。

“是俪常在,定是她害了本宫的孩子”昭妃保养得宜的尖锐指尖刺透了薄薄的纸张,语气中饱含癫狂。

康熙得知昭妃醒来后,便过来看她,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声道:“将人带过来”

十分钟后,俪常在站在院子中,眼中挥不去的惊惧,一双手紧紧的捏着帕子,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作为康熙身边的第一大太监,梁九功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定了目标任务,就非常好调查了,确实是俪常在买通了陈贵人身边的宫女,并且将梅林苑的传说宣扬出去,也是俪常在偷偷在梅林苑做了手脚,致使昭妃小产。

被买通的宫女被侍卫狠狠的打了一顿板子,见了红立马就招了,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她抵赖。

被康熙的冷眼一扫,俪常在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语气十分颤抖:“嫔妾求皇上宽恕”

昭妃被贴身宫女秋云搀扶着下了床,恨不得将俪常在给生吞活剥了:“宽恕,你心狠手辣害了本宫的孩儿,还有脸求陛下宽恕,像你这般恶毒的女人,就应该被五马分尸,以祭奠我那死去孩子的在天之灵”

俪常在被昭妃尖锐的指甲刺入肉中,听着她的诅咒,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悲愤怨念之下,一把抓住昭妃的手臂,句句含愤道:“我心狠手辣,你们钮钴禄一族搜刮民脂民膏,欺上瞒下,辱我父,害我兄,欺我嫂,害的我家破人亡”

“你们钮钴禄一族血脉金贵,那我一家三口的性命又该如何清算?怪只怪那孩子倒霉,投身到了你的腹中”

或许是被俪常在眼底的疯狂给吓到了,也或许是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纠葛,昭妃愣愣的看着她。

俪常在挥手撤去了昭妃胳膊上的力道,跪到了康熙脚下,一手扯上他的龙袍,眼中含泪道:“嫔妾自知谋害皇嗣,罪无可赦,还请陛下看在嫔妾服侍了您一场的份上,留嫔妾一个全尸”

说罢,俪常在一口气直接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快的康熙都没反应过来,鲜血澎涌而出,梁九功上前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道:“陛下,没气了”

昭妃双手颤抖着,不知该作何反应,又或许是被俪常在脸上的鲜血给吓着了,眼皮子一翻,又晕过去了。

康熙挥手指了两个人,将俪常在的尸体拖了下去,又命人将昭妃抬进了室内,命令太医诊治,虽然事情真相大白,但他紧皱的眉头却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松懈下来。

钟粹宫里,时时刻刻关注着昭妃小产事件后续事宜的颜盈得到最新消息,俪常在因为宫外父兄的死而迁怒与钮钴禄氏昭妃,如今已经认罪伏诛。

刚小产后本就身体虚弱,又受到一场惊吓的昭妃直接卧床不起,病的不成样子,当天晚上陛下从延禧宫里出来后又去了佟妃宫里,据说是佟妃伺候不当,惹得龙颜大怒,皇上下旨禁足了佟妃整整一个月。

颜盈听到这个消息后,眼底划过一丝寒芒,又快速的消失不见,看向身边的三人问道:“你们觉得这事怎么样?”

白彤的脸上带着惊惧和后怕道:“俪常在平时看着跟谁都能聊的来,和和气气的样貌,没想到内心居然这么狠毒”

沫儿抬头看了一眼单纯的白彤,对上主子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眸时,心中一颤,各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交织,最终还是说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奴婢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俪常在纵然是动了手,但她认罪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就好像是,像是”脑海里的灵光一闪,偏偏又说不上个什么,沫儿有些着急。

秦芳姑姑失笑一声,站出来道:“一个替罪羔羊”

沫儿直点头道:“对,就是这样”

白彤懵懂的看着她们:“顶罪,她给谁顶罪?”

沫儿笑了笑:“这次事件后,伤了一个,死了一个,罚了一个,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断错案子的”

这话白彤倒是听懂了,恍然大悟道:“你们是说,俪常在给佟妃顶罪!”

颜盈看着秦芳姑姑和沫儿,再看看一旁的白彤,叹了口气,果然不愧是在宫里历练出来的,但就这份眼力见和心中谋算,就比白彤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外面的雪花从窗口飘落下来,屋里淡淡的檀香味让人昏昏欲睡,白薇从外面回来,拍掉肩膀上的雪花,被屋里的热气熏了一脸。

喝了一大碗姜茶,驱了身上的寒气后,才走到颜盈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奴婢给宫外送了信,他们说,俪常在还有一个侄儿尚在世,三天前刚被佟佳氏收养”

起因是佟妃,扫尾也是佟妃,难道真的是她做的?颜盈按了按脑袋,总觉得有哪里还不大对劲,可又说不出什么,毕竟这件事就像一场龙卷风一样,来的迅速,结束的猝不及防。

延禧宫里,昭妃一边喝着苦药,一边听着外面的消息,钮钴禄氏作为满洲大姓,她的消息可不比颜盈来的慢,再加上昭妃本就和佟妃不对付,这会又得知佟妃才是幕后主使,气急之下怒火攻心,又躺下了。

只是,昭妃和佟妃经过这件事,算是彻底的结下了死仇。

年关终至,皇后恢复了每日的请安,重新掌握后宫,力保让康熙在忙碌前朝政务时,没有后顾之忧。

宫宴之上,推杯换盏,颜盈隔着几个席位明显的看到皇后脸上施了粉都掩盖不住的浓浓疲惫感,坐在她下首的是惠妃。

自从大阿哥走后,惠妃就在宫里设了小佛堂,不问世事,整日为大阿哥祈福,没想到这次她也出席了。

颜盈看着对皇后毕恭毕敬的惠妃,再看看一旁的马佳庶妃,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闪过,那种怪异感越发的浓重。

夜已深,以往这个时间点颜盈已经开始修炼异能,但她这会儿并没有,而是坐在书桌前,执笔慢慢的写出三个人名。

俪常在给父兄报仇是真的,佟妃在这件事里作为主导的人,她的罪行也是真的。

一个是新入宫的妃子,一个是宫里的老人,看似是利益相关,但分开来看,其实她们并没有一定要联合的必要,暴露的风险太大。

佟妃作为是皇上的表妹,她纵然要动手,那么第一个想法便是如何撇清自己,而不是如此蠢笨的直接将自己暴露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

俪常在是个推出来的替罪羊,但并不是为了佟妃顶罪,而像是被逼不得已强行将罪行栽赃给佟妃。

颜盈的目光落在昭妃的身上,昭妃小产,没的是孩子,对了孩子!

综观历史,康熙的儿子多达二十几个,但是如今的宫里却没有一个孩子,就算是独苗苗大阿哥也被送出了宫。

可真的是没有孩子吗?

颜盈的目光透过黑暗,落到左边的宫殿上,那些伺候过康熙的老嫔妃,单单马佳庶妃就生了两个,可是都没保住。

而惠妃之前也没了一个孩子,纵览宫里这些林林总总小产的,没保住孩子的妃子,加起来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相较于佟妃和昭妃,惠妃对待皇后未免也太过小心恭敬了一些,她作为宫里唯一一个有儿子傍身的妃子,难道不应该张扬一点吗?

惠妃为什么却要将大阿哥送出宫,她在忌惮宫里的什么人?

在后宫里能统揽全局,设下如此精巧的局势,就连陛下都挖不出来的人。

书桌上,颜盈放下笔,所有的事情都直指一个人,也是她心里从未想到的一个人,康熙口中的贤后,赫舍里氏皇后。

她以前下意识的认为皇后会早死,就将她排除在外,但其实是犯了灯下黑的毛病。

赫舍里皇后看似万事不沾手,但她却是最大的利益既得者。

第一:惠妃的儿子出宫,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挡路者;

第二:挑拨佟妃和昭妃相斗,不但除了昭妃的孩子,佟妃和皇上青梅竹马的关系也有了裂痕;

第三:高位份嫔妃之间不和睦,闹起事端,她必然在皇上心中坐稳了贤后之名。

一箭三雕,牛啊,这才是本届最厉害的宫斗大佬。

可惜啊,就是有点短命。

想通了这一切的因果关系之后,颜盈将桌上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次日,花房里的水仙绽放了一个又一个小花苞,颜盈命人将盆搬出来,放在外面晒晒太阳。

康熙忙完了前朝诸事,一脚踏进后宫,直接来了颜盈这里,暖阳下,游走在花间的女子,精致婉约,明眸皓齿,美得惊人。

颜盈察觉到康熙的到来,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回过头去,目光发亮,迈着小碎步直奔康熙而去“皇上终于来看望我了,嫔妾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一只素手伸手抚平了皇帝皱起的眉毛,颜盈轻柔中带着关心的语调直击内心:“陛下皱眉的样子不好看,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我这里来吧”

“咱们选个好天气,来赏花吧”

康熙冷硬的面容在颜盈的关怀下终于破冰,在这个北风阵阵的冬季,女子的花朵般的笑容犹如一个个小太阳,驱散着他心中的阴霾。

对于颜盈来说,皇帝可是她任务里最重要的一环,更是现在和将来的衣食父母,为了现在安稳而又美好的幸福生活,她做一个贴心的小棉袄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虽然这个小棉袄的业务范围有些广,但她绝对可以。

而被这般悉心伺候的康熙来说,小美人一天比一天更合心意了怎么办,一个字:宠。

对于皇帝来说,宠爱一个妃子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大手一挥,无数赏赐直奔钟粹宫,颜盈自此荣升为后宫第一宠妃。

开春时节,坤宁宫里,皇后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佟妃的禁令也解除了,今天是后妃们聚集的最全的一次。

皇后为了养胎,便将宫权分给了惠妃,佟妃,昭妃三人协理,昭妃自从小产后,和佟妃扛上了,天天盯着她使绊子。

而佟妃也不是忍者乌龟,你给我一脚,我还你一拳,于是乎,两个人只要碰在一起,那就一定会吵起来。

要不是有惠妃在里面充当万金油,只怕两个人会将后宫都给掀翻了去。

颜盈在下方打了个哈欠,眼底有些青,这一个月,陛下总赖在钟粹宫不走,她也习惯了后宫嫔妃的眼刀子了。

前朝,骁骑校昭格长子颜珂研制出了可以抵抗天花病毒的牛痘,呈上折子后,引起满朝震动。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由天花病毒感染引发的烈性传染病可是致命的,甚至有好几个皇子死于天花病毒。

作为曾经的受害者之一的康熙狂喜之下,当场连赞三个好,亲自扶起了颜珂,赞其为少年英才,并且直接给了工部的职位,还破例给骁骑校昭格升了官位。

后宫之中,当梁九功亲自捧着圣旨来到坤宁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骁骑校昭格之女,哈拉纳喇氏颜盈,其兄长颜珂研制出天花病毒,大功一件,着晋封为贵嫔,钦此——”

颜盈接了旨后,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没想到兄长的速度这么快。

颜家一天之内发生了三件大喜事,更是入了皇上的眼,这是要即将崛起的节奏,本来因为选秀出了意外的颜婉,伤好后带字闺中,如今却因为有一个贵嫔妹妹,这会被提亲的人家都要踏破了门槛,一家家的青年才俊快要挑花了眼。

钟粹宫里,颜盈试着内务府送来的嫔妃礼服,鼻翼微动,看向燃烧的檀香,眼底泛着冷意问道:“这香那来的?”

白薇有些不解:“想来是内务府送来的吧”

沫儿走上前去,将那一盒子香都拿了过来:“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颜盈端起茶水浇灭了正在燃烧的檀香,自从异能到达了一级之后,她的五感便敏锐了很多,刚才的香味和平时的檀香味道有些不一样。

她的木系象征着生命力,而被异能所排斥的,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白薇肃着脸回道:“香料这东西一直都由冬青看管”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施暴者,另一个是卑躬屈膝的受害者,谁强谁弱,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目了然。

康熙脸色震怒,大步走进门去。

“佟妃,你在做什么?”

佟佳氏没想到康熙会在这个时候进来,神色间有些慌张的推开乌雅氏。

却没想到乌雅氏被她这一推,直接倒在了康熙的怀里,少女眼中含泪,端的是情意绵绵,语气温柔又卑微:“皇上终于来看望我了吗,奴婢就是去死也无憾了”

说罢,晕倒在了康熙怀中。

“梁九功,快去宣太医”

康熙是真没想到,他自以为妃嫔之间和睦相处,最多吵几句口舌,没曾想还能够私底下滥用私刑的事情发生,尤其是这个发起者还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

太医诊断过后,沉吟了片刻才道:“启禀皇上,贵人的脉象如盘走珠,应是喜脉,只是”

康熙眼底闪过大喜,他正值壮年,奈何膝下空虚,孩子自然是多多益善“只是如何?”

太医摇了摇头道:“乌雅答应的身体似是多日未曾进食,最近又有些劳神惊惧,似是有小产之相”

康熙的脸色沉怒:“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给朕尽力保住这个孩子”

康熙看向佟妃,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佟妃,朕是天子,乌雅氏身为朕的女人,竟然被饿晕在后宫,还被苛待至此,你身为一宫主位,可知罪?”

佟佳氏早在康熙出现的那一刻,胆子都吓掉了,她虽然张扬,但最是欺软怕硬,尤其害怕康熙的冷脸,哭着跪到了康熙的面前。

“嫔妾知错了,皇上,嫔妾发誓,一定好好善待乌雅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表哥,你信我,我再也不敢了”

在佟妃的一番哭诉认错后,康熙虽然原谅了她,但也没彻底相信她,从内务府调出来一个嬷嬷安排到了乌雅氏身边给她保胎,又命令在佟妃宫里,乌雅氏的一切待遇从优。

康熙从佟妃宫里出来后,又去看望了马佳庶妃。

安慰了一下宫里唯二的两个有孕的宫妃后,康熙又忙去了继后宫里,这段时间他虽然忙,但并不代表他对后宫的事情一无所知。

钮祜禄氏虽然出身大族,但在眼界和治人手腕上到底比不上赫舍里皇后,继后为了自己的私怨,报复折磨佟妃,把持宫权,安插人手,中饱私囊,短期内已经形成了后宫的一股势力。

康熙将调查来的东西甩在了钮祜禄氏的面前上,见她死鸭子嘴硬,他忍不住头疼,如果换做是赫舍里皇后,根本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钮祜禄氏毕竟是一国之母,他的皇后,康熙勉强能饶恕她的第一个错误,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钟粹宫里,颜盈躺在凉椅上,手中拿着一本杂记,看似是在认真看书,但其实手里的书籍久久未曾翻动一页。

白薇:“主子,陛下在佟妃宫里大发雷霆,据说是佟妃苛待乌雅氏被陛下目睹了正着,而且经过太医诊断,乌雅氏怀孕了……”

雍正要来了!

颜盈失神了一瞬,继而听着白薇诉说佟妃宫里发生的事情,思绪却有些走神,平时佟妃刁难乌雅氏是固定在下午时分,如今却是正当午。

佟妃这个人一向喜欢在康熙面前表现自己的贤良淑德,如今却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颜盈不信佟妃会得不到康熙进后宫的消息,她反而更加相信有人把消息拦截了,为的就是让康熙看到佟妃不堪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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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场闹剧,佟妃和康熙有了隔阂,乌雅氏既得到了康熙的怜惜,也得到了佟妃全心全意的照顾,这样一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安然无忧的出生。

半响后,颜盈嘴角才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能在将来稳坐德妃宝座的女人那里是个简单的,这分明是赫舍里第二嘛。

坤宁宫里,继后被康熙警告了一番,行为收敛了许多。

虽然她是皇后,但康熙对她的所作所为有些失望,便鲜少去坤宁宫里,但钮祜禄氏打心底认为皇上对她的冷淡,是因为佟妃给她下了眼药,心里对佟妃越发的警惕和妒忌,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后宫里的女人大多心眼小儿,折磨人的手段想一出是一出,继后对于佟妃明面上的刁难消失了,但暗地里的绊子却开始了。

继后一改往日刻薄模样,将自己重新塑造成温良贤淑的皇后模样,借着给佟妃道歉,顺势挽回了一点在皇上心里的形象。

打着为你好的模样折磨你,偏偏继后的这种手段还在康熙那里留下了不少好印象,佟妃差点气疯了。

钮钴禄皇后尝到了这种甜头,对待宫人越发通情达理,渐渐的便传出了她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流言。

康熙满意了,继后也满意了,唯有佟妃被各种手段折磨的叫苦不迭,还得忍耐着性子,不能发脾气,更得好好善待乌雅氏肚子里的孩子,别提有多憋屈了。

这日,皇后娘娘起了兴致,邀请众嫔妃前去御花园里赏花儿。

颜盈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簇拥在皇后娘娘身边,万琉贵人便是其中之一,早在御花园截胡康熙失败的时候,她单方面就和颜贵嫔结下了梁子,早就想让她好看,如今逮到了颜贵嫔的把柄,焉能放过。

“大胆颜贵嫔,竟敢佩戴逾制之物冒犯皇后娘娘,该当何罪?”万琉贵人这一开口,可是将后宫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颜盈神色平淡,抬头看向她:“不知,我身上哪一样逾越了?”

万琉贵人气势汹汹的上前指着颜盈头上插着的金钗道:“此物为凤钗,在宫里除了太后娘娘,便属皇后娘娘可以佩戴,颜贵嫔一介嫔位,如何戴得这等物件?”

“颜贵嫔戴着凤钗招摇至此,莫不是将我们当瞎子看不成,莫不是颜贵嫔仗着陛下宠爱,生了野心,想要谋取后位不成”

这句话说出来杀伤力可就大了。

钮祜禄皇后虽然最大的敌人是佟妃,但对于颜盈的盛宠还是不喜的,如今猛地听到颜贵嫔觊觎她的位置,这还了得,她自然得行驶皇后的威严权利:“颜贵嫔,你胆大妄为,竟敢觊觎后位,来人啊,将她拿下!”

皇后娘娘震怒,在场的妃嫔们或多或少都面有惧色,可颜盈依旧是那副不平不淡的模样,只是抬手抽出了金钗:“嫔妾不敢,本宫日前侍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看我孝顺温婉,便赏赐了昔日她带过的金钗发簪,不知这样的解释,万琉贵人和皇后娘娘可还满意?”

万琉贵人:“这话出自你口,谁知道是真是假,后宫里谁不知道颜贵嫔巧舌如簧,将萱嫔和太皇太后哄得团团转……”

颜盈冷了脸,语气中布满了冰碴子:“本宫所言句句当真,你们不信,可与我一同到慈宁宫求太皇太后给一个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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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颜盈那一掌,后宫嫔妃本就不亲近颜盈,这会儿直接将她当成了洪水猛兽一般对待。

毕竟在后宫里,敢对妃子直接动手的只有颜盈一个人,万琉贵人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她们以前可说了不少颜贵嫔的坏话,还是躲着点吧。

一群人携手在御花园里赏花儿,皇后娘娘被簇拥着上前,只见牡丹院中,摆放着数盆色彩鲜丽,开的极好的富贵牡丹花儿绽放,论最吸引大家眼球的还属那盆五色牡丹。

颜盈在之前嫁接好了彩虹茶花之后,便将这种技术告诉了康熙和掌管御花园的大太监福全,没想到五色牡丹还真的被他给弄好了。

皇后略有些得意道:“早就听闻皇上得了一盆彩虹茶花,昨日刚给本宫送来了一盆五色牡丹,本宫不甚欢喜,特邀请众位妹妹们共赏……”

听着皇后话里话外的炫耀和骄傲,众嫔妃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过她们也确实没见过这等好看的牡丹花儿,一个个围绕着花盆细细观赏。

一群女子中心性大度的不计较,但列如小气的佟妃却是脸上强行挂着笑,对皇后这种炫宠的行为心中很是酿了一坛醋。

人群中有一个身穿鹅黄色旗袍的女子,正是在赫舍里皇后死后,被索额图送进宫顾宠和照看太子的赫舍里庶妃,此刻走到皇后娘娘身边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天作之合,感情深厚,这份隆恩可是后宫里的独一份儿,嫔妾们可真真是羡慕不已呢”

赫舍里庶妃的一番话说到了皇后的心里,钮祜禄皇后的嘴角扬起来就没放下过,皇上的心里果然是有她的。

赫舍里庶妃看着牡丹花儿道:“嫔妾不才,愿为娘娘赋诗一首,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牡丹是尊贵的象征,也只有品行高洁,仪态大方的皇后娘娘才能配得上……”

皇后眉眼都笑开了,显然被捧得十分高兴,拉着赫舍里庶妃的手亲切的道:“赫舍里庶妃果然才情动人,你的诗本宫收下了”

皇后随即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戴在了赫舍里庶妃的手腕上:“这是本宫出嫁时母亲给我的,今日便赐给赫舍里庶妃”

颜盈五感敏锐,她能察觉到赫舍里庶妃的敌意,庭前芍药妖无格,而她今日穿的衣服正好绣着芍药花儿,赫舍里庶妃念得那首诗应该是刻意针对她的。

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

说是赏牡丹,但对于这群见惯了花草的妃嫔们来说,看一眼就得了,最重要的是大家在一块交流感情,或者说,找个顺眼的,拉帮结派。

虽然有颜盈在一旁盯着,但赫舍里庶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和钮祜禄皇后达成了一致,两人越聊感情越好,就差结义金兰了,但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她们脸上的笑容都那么虚伪呢。

就在这时,荷花池旁噗通一声,一个宫女在岸边惊呼道:“不好了,佟妃娘娘落水了”

“救命”佟妃在水里一个劲的扑腾,身体逐渐下沉,眼看着就要没力气了。

越来越多的人走到岸边观望,钮钴禄皇后皱眉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救人啊”

宫人们得了令,三四个会水的嬷嬷噗通几下,跳下荷花池朝着佟妃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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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佟妃被救上来,呛了几口水,奄奄一息被抬回了宫里。

“佟妃怎么会落水的?”嫔妃们不管走到哪儿身边都有宫女服侍,眼下佟妃一个人孤零零的,身边的人去哪儿?

能在后宫里混的都不是瞎子,按理来说,佟妃往日在宫里嚣张跋扈,谁都看不惯她,但是在场的有能力和有理由下死手的这有一个人。

皇后对上嫔妃们若有若无的怀疑视线一下就黑了脸,她虽然看不惯佟妃,但也不会蠢到在自己举办的赏花宴上对佟妃下手,平白惹得一身骚,心里更是埋怨佟妃,好端端的给她添堵。

皇后急匆匆就走了,一场赏花宴不欢而散。

颜盈走到荷花池岸边,一点点看过去,最终在佟妃落水的岸上看到了滚落的水珠凝结在上面,刚才为了救佟妃,多少人从荷花池跳下去又上来,岸边早就被水给打湿了,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分不清楚这其中的差别。

颜盈伸出手捻了一下,嗅到空气中还未散发完全的清油味道,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到底是谁要害佟妃呢?

“主子,怎么了?”白薇疑惑不解。

颜盈收回了手道:“没事,咱们回去吧”

佟妃落水后中了风寒,差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整个人消瘦不已,又勾起了幼年时青梅竹马的情谊,惹得康熙心疼不已。

而佟妃则借着病情缠着皇上不放,再加之她宫里还有一个怀孕的,一时间,康熙就被佟佳氏和乌雅氏绊住了脚,整整一个月,都没去别的地方,后宫里不知道砸碎了多少花瓶。

正值立秋,皇帝带着小太子祭天去了,后宫嫔妃们都被皇后娘娘宣到了建福宫。

钮祜禄皇后身着素衣,手执佛珠,站在最前面道:“陛下心系百姓,夜不能寐,此番不辞辛劳前去为我大清祈福,本宫身为后宫表率,亦不能推卸责任,从今日起,后宫斋戒三日,所有嫔妃都要在建福宫诵经祈福,求佛祖保佑大清天下安定”

皇后的话落,众嫔妃齐齐应答:“诺”

颜盈跪在软垫上,余光中看到嫔妃们面色虔诚和微动的嘴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跪上三天,对于她一个无神论者来说,这种行为纯粹是折磨人吧。

短短十分钟,颜盈便受不了了,余光中看到旁边有不少的书案,转瞬便有了主意。

“禀皇后娘娘,嫔妾不日前曾为太皇太后读了一本法华经,太皇太后夸赞嫔妾有心,今日恰逢皇后娘娘带领后宫嫔妃们祈福,这等重要的日子,嫔妾觉得献上一本亲手写的法华经,供奉在佛祖前,想必更添后宫姐们心诚,娘娘以为如何?”

颜盈说罢,期待的看着皇后娘娘,快同意吧。

比起一跪就是几个时辰,她倒是宁愿去练习书法。

钮祜禄皇后闻言后捏着佛珠的手一紧,仔细观察了一番颜盈的面容,见她不像是知晓了她们的计划后,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又想到这人拿太皇太后压她,如今她以为大清祈福的名义召了后宫嫔妃,此刻若是拒绝的话,倒显得她有问题,心不诚,无奈只得答应了颜盈的请求。

“既然颜贵嫔提到了心诚二字,那本宫就依颜贵嫔所言,只是单单供奉一本经文恐怕不够,这样吧,本宫,赫舍里庶妃,陈贵人……,大家一起抄写经文,为我大清祈福,剩下的人就跪在佛祖面前祷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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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份满意,康熙次日又到了钟粹宫颜盈的院子里,大概是白日处理政事的时候不痛快,这次明显肃着一张脸,身边的太监们都十分小心伺候着。

颜盈仪态得体,因为如今的康熙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只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问道:“皇上可要用晚膳?”

康熙点了点头:“传膳吧”

饭桌上相顾无言,颜盈灵动的眼睛转了转,开始缓解气氛道:“陛下知道吗,嫔妾曾经看西游时,里面有这么一段”

“唐僧师徒途径女儿国,那女儿国王恋上唐三藏,坚决不肯放其过关,她对师兄弟几人如是说道:“长老姓唐,甜到哀伤,若你们能找来更甜的和尚,便放他离去”

只见沙僧翻身跳上白龙马,一时间竟连空气都香甜起来。

女王大囧,询问其是何故。

颜盈单手撑起脑袋,双目亮晶晶的看着康熙:“皇上知道沙僧是如何答女儿国国王的吗?”

康熙一听倒有几分意思,思考了一下便道:“莫不是沙僧往身上挂满了糖霜?”

颜盈噗呲一下笑了:“陛下说的不对”

“正确答案是:那沙僧冷笑道:“国王那么大人了,都不知道‘沙骑马’很甜的吗?”

康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子的笑话,沙骑马,沙琪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

这一开怀大笑之后,在大臣那里憋的闷气也消散无形了,晚膳过后,外面的天色阴沉,不多时,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颜盈更是表现出了十分的活泼可人,接连讲了两个笑话,又将康熙逗得不行,也不单单是讲笑话,还夹杂着一些日常杂事,就算是康熙不回应,颜盈一个人也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最后康熙来了兴致,拉着她摆上了棋子,颜盈摸了摸小脑袋,有些犯难,围棋这玩意,原身倒是学过一点,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连个半吊子都称不上。

而她以前只下过五子棋,围棋摸都没摸过,一想到自己的棋品,还是先给康熙打个预防针吧“皇上,嫔妾还是个新手,下的不好,您可得让着嫔妾”

对于后宫嫔妃有没有才艺这种事,其实康熙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但谁让昨天颜盈画了一幅那么印象深刻的画呢,给康熙心底留下了一个才女的印象。

本来想和她对弈两局,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直接颠覆他的三观。

棋局上,康熙执黑子步步紧逼,白子被吞噬了一大片,却见这时,一个纤细白皙的手拿起了她刚刚的落下的白子反悔道:“陛下,我不放这儿了”

康熙抿着唇,不赞同的看着她道:“落子无悔”

颜盈抱着棋子,摇了摇头,然后眨巴眨巴大眼睛,撒娇道:“陛下就让一让我嘛”

心思微动,康熙面无表情的退了一步黑子,他以前明明很讨厌这样临阵悔棋的下棋者,但为什么爱妃做出这种动作,他会生不起气来。

颜盈笑嘻嘻的将自己反悔了一步的白子准确无误的落在陛下刚刚下的黑子上面,然后吃了小一半的黑子,得意的看着他,仿佛再问:“我厉不厉害?”

几个来回之后,房间里又传出了少女的耍赖声音:“皇上,我不要下这里,我只悔最后一次了”

康熙道:“上一次你也说是最后一次,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棋不悔大丈夫”

颜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那我是小女子嘛,你一个围棋大师和我一个初学者比下棋,好像赢了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啊,所以陛下就让一让我嘛”

康熙:……

一步让,步步让,在颜盈的(撒)据(娇)理(卖)力(萌)争之下,棋盘上,白子和黑子占有相同的数量。

颜盈惊喜的大喊道:“皇上,是平局,代表我们两个棋艺其实差不多的”

康熙:“你确定?”

这糟心又新奇的一盘围棋被康熙果断的抛弃,眼不见心为静,转头打量起颜盈的房间布置。

不似皇后宫里的雍容华贵,也不似佟妃宫里的精美,更没有昭妃宫里的风雅,但处处透漏着一股子舒坦劲,让人的心情不由的放松下来。

颜盈洗了手,就见康熙在窗边摆弄那盆栀子花,走上前拍掉他即将掐花的咸猪手,没好气道:“这盆花我养了几天,好不容易养活了,才长出来几个小花苞,可不能让陛下给辣手催花了”

小姑娘的眉眼灿烂又精致,性格更是热情如火,哪怕她使小性子,也是非同一般的可爱,康熙就连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开始不自主的纵容着颜盈了。

仔细算起来,康熙的女人不少了,但是这些嫔妃不是太过懦弱,就是十分谄媚,对他殷勤周到,总让他不自在的很,但是颜盈不会这样,她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男人,这样的相处,让康熙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朦胧的烛光下,康熙从后背轻轻一抱就将颜盈揽在怀中,低头在少女的肩侧轻嗅了几下,淡淡的栀子香味在鼻翼萦绕“爱妃比沙琪玛还香甜”

耳廓处传来的温热,颜盈轰得一下,一张脸红到了脖颈处,这个男人是在撩她吗?

一夜春光正好,次日凌辰,天还未亮,却见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在门外回禀“万岁爷,不好了,大阿哥染了风寒,病情加重,惠妃娘娘请您过去坐镇”

康熙的儿子还不是以后那么多,如今膝下只有大阿哥一个孩子,自然十分着急,颜盈见此,上前去给他穿衣,虽然动作有些生疏,但也是很快速的穿戴一新。

“大阿哥要紧,皇上赶紧去看看吧”颜盈倒也不是故作大度,见康熙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出了钟粹宫,抬手打了个哈欠。

白薇端着一杯漱口水问道:“时辰还早,主子要不在睡一会儿”

颜盈摇了摇头“睡不着,把宫规拿来,我把剩下的抄完,陛下一连在我这里三日,今日请安,那帮嫔妃们又要嚼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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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后宫里请安出来,颜盈便听到消息,大阿哥病重被送到了宫外的纳兰家养着,惠妃在宫门口哭晕过去,被皇上一路抱回了后宫。

从古至今,还没有将皇子往宫外大臣家送的,大阿哥这事惹得后宫里议论纷纷,皇后虽然下了令,不得妄议皇子,但背地里的猜测却更多了,连带着颜盈也听了一耳朵,大皇子与皇家相克的言论。

秋风瑟瑟,御花园里景色凋零,颜盈和马佳庶妃告别后转道去了花房,大太监福全毕恭毕敬:“劳驾贵人娘娘怎么亲自来了,您想看什么花儿,奴才差人给您专程送过去”

颜盈难得来到这么个木系能量充沛的地方,便在花房里多待了一阵,又搬了两盆水仙花才离开。

钟粹宫地方大,她打算在右殿的后院搭建一个小的温棚,不管是养花,还是种什么都方便,最关键是她要用侍弄花草来掩盖修炼异能。

大阿哥一走,惠妃病了一场,估计是牵动了康熙心里的那点慈父心肠,最近天天往皇后和惠妃的宫里跑,将这些新进宫的秀女们都给冷落了,惹得后宫里的女人们对惠妃怨声载道的。

颜盈除了每日的请安,依旧是一心琢磨她的花房,内务府的人勤快周到,送来了几个匠人,很快就将颜盈想要的温室大棚给搭建起来了。

马佳庶妃不管事,颜盈便调动了钟粹宫里的太监宫女将右殿后面花园子里的杂草给拔了,清理出来一大片空地,当然也不是白干,还给工钱包饭。

纳喇贵人出手大方,也不随意打骂宫人,只要你干得好,茶水点心随便吃,管够,这样一来,倒是让不少底层的宫人们对颜盈心生好感,还有不少宫人打算调到钟粹宫当差。

前前后后忙碌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赶在落雪前,颜盈的温室花房彻底收拾好了,搬进去的不少花都适应了新地方,白薇也和掌管御花园的大太监福全公公混熟了,要来了好几个名贵花种子,打算明年开春种上。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这座紫禁城中,天地一片雪白,清早打开窗户的时候,颜盈被窗外的冷气打了一个哆嗦。

“主子,路上下了雪,难免湿滑,将汤婆子带上暖手”白彤为颜盈整了整衣冠,目送主子离去。

颜盈和往日一样与马佳庶妃来到坤宁宫,今日的坤宁宫里似乎有些不一样,往日看着端庄肃穆,如今宫人们面上带着喜色,就连干活都分外小心翼翼。

众嫔妃们落座后,面面相觑,只见往日端庄的皇后娘娘如今歪在一个软塌上,背后靠在细绒垫子上,腿上盖着一张金丝绒被,一手搭在小腹上,面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很快,她们便知道原因了,中宫皇后有喜了。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众嫔妃们又是齐齐贺喜,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但脸上绝对都挂着得体的笑容。

赫舍里皇后开口道“昨晚落了雪,冬季来临,宫中往来不方便,再加之本宫怀有身孕,不宜劳累,从即日起,免了宫妃们每日请安,你们都退下吧”

从皇后宫里出来,三三两两的嫔妃聚集在一处小声说话,无非就是皇后这一胎若是个阿哥,那就是中宫嫡子,金贵非凡,同时又把大阿哥提出来遛一遛,大阿哥果然和皇宫相克,他一走,皇后立马有喜了。

颜盈不耐烦和她们凑在一起,这帮无所事事的嫔妃们整天不是谈论这个,就是议论那个的八卦,有这个闲工夫,她还不如回家到花房修炼异能呢。

花房里,四季常青树旁,一个身穿乳白色旗袍的女子收回了双手,目之所及,花房里的每盆花在木系生命力的滋养下都长势喜人,就连杆子都比寻常的粗壮。

颜盈展开双手,面露喜色,这么长时间,她的异能终于到达一级了。

花房外,白薇躬身问道“主子,佟妃娘娘刚使唤人来说梅林苑里的腊梅开花了,邀请主子去赏梅”

颜盈一挥手,花房里的各色鲜花恢复原样,朝外走去“可打听清楚了,她是单单请了我一个人,还是后宫嫔妃都去?”

白薇道:“回主子,佟妃娘娘这次请了宫里所有的嫔妃,您去吗?”

颜盈笑了,褪下身上沾了一点泥土的围裙,伸了个懒腰道:“自然要去,在宫里这么长时间不曾走动,怪闷得慌,走,咱们也去看看这位佟妃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马佳庶妃嫌外头冷,不愿意出来,颜盈便只带了身边伺候的白薇和沫儿,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梅林苑地处偏僻,走了近四十分钟才到。

临近了,来到梅林苑中,鼻尖嗅到清冷的梅香,傲雪枝头一片红,一眼便惊艳到她了。

如今许多嫔妃还未到,颜盈带着白薇和沫儿穿插在腊梅树林中,沫儿带了剪子来,摘下的花枝拿回去插瓶用,到时候摆在室内香味能停留个一两天。

这边,主仆三人忙的不亦乐乎,梅林苑外,各宫嫔妃也都到了,皇后娘娘不在,众嫔妃便以佟妃和昭妃为首,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里走去。

不知是谁提起了梅林苑的典故,说是前朝有位极为漂亮的梅妃,皇帝为了博佳人一笑,便栽种了这大片梅林苑,相传,梅林苑中藏有皇帝与梅妃的定情信物,谁要是碰巧找到了,定会得到帝王的真心。

陈贵人说罢,嫔妃们全都当成笑话一样,听一个新鲜,走在前方的昭妃脚步突然一顿,双目紧盯在那块镶嵌在假山旁边,露出的一点点翠绿。

“那是什么?”昭妃上前一步想要看清上面的花纹,殊不知,她前脚刚迈开腿,后面伸出一只手推了一把,昭妃狠狠的撞在假山上,脚下一点点的冰没有清理干净,一个屁股墩摔在了地上,身下溢出点点猩红。

“啊——,昭妃娘娘”陈贵人吓了一跳,嫔妃们没人敢上前。

昭妃钮祜禄氏一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好疼啊,太医,去找太医”

身边伺候的宫女立马上前搀扶起自家娘娘,门外的太监一股脑的跑出了梅林苑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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